“皇上。”她怯生生地瞧他一眼,眼泪汪汪地说,“我吃了东西,你送我去找尚言哥哥好不好?”
她并不讨厌眼前这个人,可是对他也并没有别的任何感觉。
她只想回去找尚言哥哥。
陵君行只觉心口那种窒闷的感觉,更重了。
仿若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几天来,她主动与他说的第一句话,仍然离不开萧尚言。
萧尚言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那个蛊就这么厉害,能让她忘了她对他的所有情意,偏偏对萧尚言念念不忘?
她和他之间的那些过去,难道说抹去便抹去了吗?
陵君行很想告诉她,“朕不可能送你回去。”
然而面对她懵懂含泪的眼眸,如孩子般带了些许祈求之色。
陵君行终究面无表情地说:“你若是乖乖吃饭喝水,乖乖睡觉,朕......会考虑。”
这句话很管用。
她第一次将碗里的饭吃完了,第一次主动端着茶杯喝了水,第一次在宫女扶她去洗漱休息的时候,没有排斥抗拒,也没有哭泣。
眼里反而亮晶晶的,盈满天真欣然的期待。
她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很听话地闭上眼睛睡觉。
她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睁开眼,“皇上,我会乖乖的,你要说话算话呀。”
陵君行的心塞得更厉害了。
心口那块大石可能已经重逾千斤,以至于他出门时,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陵君行没有急着回不夜都。
打算先在洛城待一段时间,等薛玉衡对她的病情基本有数了,再启程回去。
而秦落羽这边,因为陵君行那一句哄她的“承诺”,她表现得就跟孩子一般乖顺,不哭不闹,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可几天后,她突然出了状况。
陵君行赶来时,她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衣衫都被湿透,身体蜷缩成了弓形,绷得紧紧的。
她的目光很是茫然,意识模糊地一会儿喊着“疼”,一会儿喊着“尚言哥哥。”
陵君行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脸色都有些变了,让人紧急去叫薛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