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天隐医堂新开张,我们虽然没什么钱,可怎么也得表示不是?”
一位腰里别着一把斧子,樵夫打扮的大叔嗓门如洪钟,顺手就将背上背的一捆干柴卸了下来:“我这捆柴是今早新砍的,洛大夫别嫌弃。”
“还有我,我这篮鸡蛋是我家土生土养的鸡下的,洛大夫也收下吧......”
“这两只野鸭是我昨儿抓的,洛大夫和薛大夫一人一只,补补身子......”
“......”
一瞬间,秦落羽被各种奇奇怪怪的开业“贺礼”包围了,心里又是为难又是感动。
突然,人群如同波浪般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人群后的薛玉衡。
“薛大夫!!!薛大夫回来了!!”
不知谁惊呼一声,顿时,大家都炸了,“薛大夫,你还好吗?”
“薛大夫,你可算是回来了!”
“薛大夫,你还记得我吗?上次你给我看过病来着......”
“薛大夫,这个是我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薛大夫带着平安符,以后定会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薛大夫,你今天是来给大家看病的吗?上次薛大夫说要我来复诊的.......”
“是呀薛大夫,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们看病啊?好久没见薛大夫,我心口好疼哟......”
“......”
薛玉衡被众人簇拥着,先前拼命给秦落羽塞贺礼的人们,这会儿有了新的目标。
若是以前,薛玉衡或许会摆摆手,闪身躲进隐医堂去。
然而今天,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很有耐心地回答大家的问题:“再过几天,就是望日,到时我在隐医堂等候各位。”
人群里爆发出一片沸腾之声。
也不知谁说了一句:“既然薛大夫会回来,那咱们也别堵在这里啦,让薛大夫安生会儿。”
于是老百姓们留下那些东西,三五成群地兴奋议论着,眨眼间就散去了。
留下薛玉衡与秦落羽站在一大堆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贺礼”中,相对而望。
薛玉衡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师妹,我......”
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曾经口若悬河思辨绝伦的薛状元,竟一时语塞了。
秦落羽看着他:“你刚才说真的?望日会回来为大家看诊?”
薛玉衡轻轻点头。
秦落羽终于舒了一口气,语气都轻松起来,“那还不干活?”
薛玉衡微愣:“什么活?”
“这些贺礼啊,还不赶紧搬进屋里去?堵在门口算怎么回事嘛。”
秦落羽一手抱起那篮青菜,一手提着那筐鸡蛋,“师兄你现在知道,你是多么招人爱了吧?”
她吭哧吭哧往屋里走了几步,又回头,一本正经的:“这些贺礼,可都是听到师兄的名头,才送的呢。师兄,我好嫉妒你哦。”
薛玉衡失笑。
数月来沉沉积压在心里的阴郁,到今日,终于褪去许多。
薛玉衡不知道秦落羽费了多少心思,也不知陵君行派了多少人帮忙。
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重建隐医堂,前院后院,每一间房,每一件摆设,都恢复成了曾经葛神医在世时的样子。
就连院中的花树植物,也和从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