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手柔弱无骨,软绵绵的,带着暖暖的温度。
陵君行的心,也似乎跟着软了几分。
周身阴冷森寒的气场,心底凌厉的杀意。
因了女孩这个小心翼翼的动作,微微动荡着,泛起了不可见的涟漪。
陵君行反手握紧了女孩的手,看向跪在群臣间的裴宋。
若非他提前接到卫老侯爷的那封密信。
若非裴宋说服陵启肇将骁骑营人马调来不夜都驻防。
今夜攻入不夜都,不可能如此顺利。
他的目光一点点扫过群臣,缓缓道:
“皇甫延已死,便由裴宋接任丞相之职。”
“为薛太傅求情入狱者,即日赦免出狱,官升一爵。被杀者,朕另有封赏。”
“至于缄默不言者”
群臣们惶惶然如等待刑刀落下的囚徒,面色俱都惨然。
秦落羽也好生紧张,心道别啊,可千万别灭门啊。
陵君行顿了顿,“不知者,不为罪。然与陵启肇一党暗中有勾连者,朕定重惩不贷,绝不轻饶。”
不知者,不为罪。
听到这句话,秦落羽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原处。
群臣们一个个都露出怔忪的神色,仿若做梦一样的茫然。
他们不敢相信,皇上就这样轻拿轻放,放过了他们。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大臣们流涕磕头,山呼万岁,那声音绵绵不绝,响彻夜天。
陵君行牵着秦落羽的手,穿过群臣,上了马车。
秦落羽轻轻掀开车帘,看了眼夜色中被火把映得发红的大悲寺,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
一年多前,陵启肇当着群臣的面将她劫入大悲寺,扬言要杀了她祭奠死去的骁骑营将士。
一年多后,陵启肇再次劫着她入了大悲寺,最后却葬身在这个地方。
书里那场掀起天翻地覆的叛变,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朝臣血流重华门的悲剧被避免,可是薛家被灭门,葛神医的死,却终究无可挽回。
或许唯一能让她稍许宽慰一点的,是陵君行没有像书里那样,性情大变,成为暴君。
陵启肇谋反的事算是过去了,慕兰没有成为陵君行最大的刺激源,至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