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兰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扶着纪公子,战战兢兢坐在一旁。
厚重的城门打开,马车飞快出城,往积玉山隐庐奔去。
就在他们出城不过一刻钟功夫,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卫军人马疾驰而来。
为首之人手持令牌,厉声下令:“有反贼作乱,立刻封锁城门,无令不得擅开!”
是夜,不夜都城楼九门尽闭,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出。
左丞相皇甫延的府邸被兵马团团围住。
皇甫延小跑着出来,就见原本该在骁骑营的四皇子陵启肇,带着数十个侍卫站在院中。
皇甫延连忙行礼:“四殿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本王刚接到急信,皇兄南巡途中遭歹人袭击,不幸遇难。”
话虽如此说,陵启肇的脸上却不见半点悲伤之意,“本王要你立刻以中书省的名义拟一封诏书,宣告皇兄驾崩,即日由本王继位大统!”
皇甫延变色:“四殿下,皇上遇袭之事尚未调查清楚,生死仍不明,继位之事怎可如此仓促!”
陵启肇也不废话,看了眼手下侍卫。
片刻后,侍卫揪着一个衣衫狼藉的年轻人过来,将那年轻人重重推在了地上。
那年轻人早已被揍得鼻青脸肿,昏昏然不知南北,只知跪地痛哭流涕求饶:“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见自己儿子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皇甫延心中大怒:“皇甫修!”
“听说皇甫丞相教子甚严,可你儿子在渡春苑玩出了好几条人命,还都是年纪轻轻的少年人,想必皇甫丞相还不知道吧?”
陵启肇笑着道,“本王不忍见皇甫公子身败名裂,好心将他带了回来。丞相想必也不欲此事公开,令皇甫家蒙羞吧?”
他森然盯着皇甫延:“写下传位诏书,本王保你皇甫一族无虞,你这个丞相之位,也可以接着当下去。”
皇甫延咬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杀了人,自该偿命,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我写这传位诏书,那是万万不能!”
陵启肇脸色转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他话一落音,一名侍卫已然拔剑刺中了皇甫修。
皇甫修惨叫出声,鬼哭狼嚎地喊:“爹,爹救我,救我!”
皇甫延心中剧痛,然只是咬紧了牙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