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羽之所以不能判断陵启肇会不会谋反,是因为陵启肇现在根本没有谋反的深层动机。
慕兰没有成为陵君行的妃子,而是一直在昭王府照顾纪公子。
她连面都不曾与陵启肇见过,陵启肇造反最关键的因素就不存在了。
而且他也早就不是禁卫军统领了,他现在是骁骑营左将军。
骁骑营是陵君行的嫡系部队,陵启肇就是造反,怕是骁骑营根本不会听其调令。
可万一呢。
万一他对陵君行撤去他禁卫军统领之职怀恨在心,万一他真想谋反呢?
一旦书里的情节真的发生,代价将会是巨大的。
无论对陵君行还是对陵国朝政,都将是无可挽回的致命错误。
秦落羽根本不敢冒这个险。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陵君行不去大秦,要怎么才能说服他?
秦落羽自问自己还没有重要到能够影响他对战事决策的地步。
所以不惜到他的寝殿“色诱”他,可他依然不为所动。
她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下他?
秦落羽心中忧虑,躺了好半天完全没有睡意,干脆轻轻地从他的臂弯里挪出来,蹑手蹑脚爬下了床。
窗外月光明亮,她穿好衣服,出了寝殿,在庭院里信步而行。
有那么片刻她甚至在想,要不要给陵君行随便吃点能让他昏睡的药,让他错过明天大军出发的时间好了。
可国事当头,大战在即。
她要做出这种事来,陵君行醒来,怕是真会跟她翻脸的。
要不然,她装病?貌似也不行。
上次在北地,她病得够严重了,可是大军该开拔还开拔,陵君行该走还是走了。
所以,色诱不行,装病也不行,要什么法子才能让他不去大秦啊。
秦落羽郁闷地在一株芍药花前蹲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芍药花的叶子。
芍药花叶片都快被揪秃噜了,她也没能想出办法来。
秦落羽心里好生烦躁,干脆抱膝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望着那些叶子发呆。
实在不行,等陵君行明天要出发的时候,抱着他嚎啕大哭撒泼打滚耍赖不准他走?
这个无耻的念头才在脑海里冒出来,身后突然传来陵君行低沉的声音:“你是打算在这里坐到天亮?”
秦落羽吓了一大跳,本能反应是想回过头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