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们想要再回来骚扰陵国边境,怕是不大容易了。
秦落羽走在街头的时候,街上的老百姓都喜笑颜开,议论着前线的大捷。
城中的柳树抽了嫩绿的芽,桃花的花骨朵已然在枝头初露。
然而大军仍旧没有回来。
住在府邸偏院里的那些骁骑营将士,虽然无事可做,但每日都会准时操练。
他们已经脱了厚重的外袍,穿着单衣训练了,饶是如此,还是热得满头大汗。
院子里的一株桃花开了。
一树嫣红的粉色,风一吹,有花瓣悠悠飘落。
秦落羽站在这株桃花下,看着那飘飘洒洒的花瓣,心想,她好像真的该走了。
已经是平凉城的四月了。
天气已经足够暖和,她也已等得足够久了。
再一次收拾行李时,秦落羽的目光落在一支小竹笛上,失了好一会神。
当日在洛城行宫时,陵君行把自己关在冰冷的临光殿,吹了好久的曲子。
她为了不让陵君行在那里受冻,故意要他将这支笛子送给自己。
他便真的送给她了。
从不夜都走的时候,秋水宫里的东西她什么都不曾带,只拿走了这支小竹笛。
可惜,她却不会吹那首曲子。
“想要我教你吹那首离歌?”
听到她的要求,薛玉衡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头,“行,可以。”
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支小竹笛上,薛玉衡想笑:“洛兄,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小竹笛的?怎么像是给小孩子削着玩的。”
秦落羽说,“就是给小孩子削着玩的。”
当年钟姑娘给陵君行削竹笛时,陵君行不过只有十二岁,也算是个孩子。
薛玉衡打量着那竹笛,隐约觉得眼熟。
“这竹笛,怎么像是皇上的?”
他从秦落羽手里将竹笛拿过去,细细打量一番,然后很是肯定地下了结论:“就是皇上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