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君行微微皱眉:“何事?”
“臣此来,是为翟暮求情。”
詹少刚毫不拖泥带水,单刀直入直奔主题,“臣知道翟暮劫走皇后娘娘,乃是大罪,只是,他受命于萧尚言,萧尚言但有所命,他不能不从。”
“他虽入了骁骑营,但臣当日早得卫帅吩咐,不敢将骁骑营机密之事半点泄露于他。再者,骁骑营半年,臣与他同寝同榻,过从甚密,骁骑营又防守甚严,他绝无机会给大秦国传信。”
“娘娘中毒背后的主谋,绝无可能与翟暮有关,否则,他不会冒险给萧尚言传信。也幸得翟暮及时传信给萧尚言,萧尚言这才能带了解药及时救娘娘无碍。”
“而今他手脚筋脉俱废,形同废人,早已生不如死。还请皇上念及翟暮救过娘娘,饶他一命。”
詹少刚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陵君行脸色微沉,“身为骁骑营将军,竟为敌国将领求情,詹少刚,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詹少刚伏在地上,低声道:“臣知罪,但凭皇上惩罚。只是翟暮罪不至死,但求皇上饶过他。”
陵君行冷冷地打量着他,“翟暮此人,朕并没打算杀他,不日,便会赦他出狱。”
詹少刚猛地抬头,眼中是不可思议的惊喜,随即,再次重重跪了下去:“臣叩谢皇上!”
“朕赦他,非是因你求情。”
陵君行淡淡道,“你识人不清,将敌国俘虏留在骁骑营,任由对方劫走皇后,此罪不小。而今不顾身份为对方求情,罪加一等。这骁骑营,朕看你也不用再呆了。”
詹少刚脸色大变,如遭雷击:“皇上,臣视骁骑营为家,臣恳请皇上让臣继续留在骁骑营,哪怕不做护军将军,只是做一个小兵,臣也绝无怨言!”
“你今日敢来朕这里,亲口为翟暮求情,就已经没资格再留在骁骑营。”
陵君行神色冷漠,嗓音寒沉,“念你这些年也立下不少战功,回京后,便去禁卫军领个兵曹参军之职。若再行事糊涂,这参军,也趁早别干了。”
詹少刚脸色如死灰,仿佛瞬间被剥夺了生气般,萎顿不堪。
良久,他拱手行礼:“臣,领旨。”
翟暮伤势甚重,若在牢中久呆,后果可想而知。
他既不忍看着翟暮死,又冒大不韪来给他求情,便合该毫无怨言地承受这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