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青,长风挟着寒意而来,吹得路上的行人都缩紧了脖子。
官道上一黑一白两匹马哒哒而来,速度算不上太快,甚至,可以说很慢。
黑色马上的男人一袭玄衣,分明有意放慢了速度,好与身边骑白马着粉白狐裘大氅的少女并肩同行。
玄衣男人虽顾惜佳人,奈何那马却甚是不解风情。
似乎颇不耐烦主人这样慢行,马儿不时扯着脖子嘶鸣几声,作势要往前撒蹄子狂奔。
玄衣男人却只抖抖马缰,权做安抚,半点也不肯加快速度。
“皇上,你不用刻意等我的。”
秦落羽偏头,很认真地对陵君行说,“我看过地图,知道路,沿着这条官道一直往前,就能到北邙山官陵。你可以先走,在官陵入口等我就行。”
其实她的速度本可以再快点,但今日天太冷,风吹在脸上如刀割,是以她不自觉地就放慢了速度。
陵君行这种骑惯了快马的人,可能会觉得她现在的速度很龟速。
以这种龟速前进,他可能会觉得很憋屈的。
就算他不觉得憋屈,他那匹马也憋屈了,这一路都不耐烦地嘶叫好多回了。
陵君行轻勒马缰,再次将想放蹄狂奔的骏马给生生拽了回来,淡声道:“无妨。慢行也不错,可以观景。”
秦落羽:“”
这大冬天哪来景可以观啊。
不过反正他爱等就等,只是别想她再与他同骑一匹马就是了。
她现在还未完全摆脱陵君行昨夜给她带来的阴影,仍是不愿靠他太近。
不然,倒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和他共乘一骑的。
帝后的马儿走得慢,绝影和婵娟自然也无法走快。
但他们也不宜跟太近,是以远远坠在身后,近乎于按辔而行了。
这么一路缓行,北邙山官陵,总算到了。
先前萧尚言说过,先帝陵武的遗骸,就安葬在北邙山官陵。
当日按照萧尚言的计划,本来该是在秦落羽逃离后,大秦将洛城割让给陵国时,再告知陵君行这一消息的,好让陵君行无从拒绝。
只是后来出了温媪那档子事,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