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些事必须要开口交待,其他时间,基本都是漠然无言。
众人中途歇息时,他也总是一个人坐得远远的。
秦落羽起初以为他不喜人多,可后来发现,他一个人坐着的时候,时不时会出神。
他淋雨发了烧,咳嗽得厉害,却不肯停下来休息片刻,坚持一路疾行,最终在那个不知名的小镇,终于病倒了。
他们到的时候,小镇上有官兵巡查,他们只好借住在民家小院,又加以夜深,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大夫。
眼见翟暮烧得昏昏沉沉,秦落羽不放心,打湿了毛巾敷在他额头。
她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翟暮突然迷迷糊糊拽住了她的衣服。
他含糊地说:“对不起。”
秦落羽有些惊讶,随口问了一句:“什么对不起?”
翟暮低声说:“刺你那一剑,对不起。”
秦落羽愣住,想了想,才意识到,他这句对不起,该是对詹少刚说的。
翟暮昏睡未醒,意识还是迷离状态,显然是在梦中认错了人,才会这么听话地有问有答。
虽然秦落羽不知道在骁骑营詹少刚是如何对翟暮。
可仅仅是当日同行去安城的路上,她已经可以看出来,詹少刚对翟暮是真的很好。
逃离这几日,她从未与翟暮提过詹少刚。
但她心里多少还是觉得,翟暮对詹少刚,未免太绝情了些。
秦落羽没想到翟暮会在昏沉之际,会对詹少刚说对不起。
看着犹自闭着眼的翟暮,她不由叹气,“既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刺那一剑?为什么非要他死,非要取他性命?”
“他不会死”
翟暮喃喃,“那一剑,不会要他性命”
秦落羽大感意外,“为什么?”
翟暮却不肯说了,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秦落羽再来看翟暮时,他人已经醒了,但还是在发烧。
秦落羽在他对面坐下来,直接问:“詹少刚为什么不会死?”
翟暮明显心神一震,别过头去,说:“他已经死了。”
“你昨天昏迷不醒的时候,说梦话了。你说那一剑,不会要他性命。”
秦落羽观察着翟暮的表情,“你在梦里,叫着詹将军的名字,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