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挡不住有胆大包天的官员,以谈事的名义请他赴宴,结果领他进后院时,等待他的不是什么宾客,而是衣衫轻薄的绝色女子,妖娆地迎上前来。
或许在那些人的心,年纪轻轻的昭王殿下,正是气血方刚之时,就算不爱名剑,不爱千里马,也定会爱美人。
却不知,那些女子的靠近,只会引起他下意识的反感与厌恶。
男女之间的亲近,在他而言,一度是令人憎恶作呕,是肮脏至极的。
十年前,钟盈惨死的那一夜,他虽未亲见那一夜的惨状,却等同于亲见。
那些死囚回到狱时,用猥琐粗俗的言语,津津乐道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
那些刺耳的笑声,猥亵的字眼,如尖针般,一下下扎着他的心,痛得他几乎难以呼吸。
那累累的细细密密的伤痕,如烙印般,永远留在了他年少的心里。
以至于多年后,仍旧难以释怀。
钟盈于他,曾经是姐姐、是长嫂般的存在,有时候,也几乎是母亲般的存在。
他的生母邓太后,当年只是先帝后宫一个普通的妃子,生性淡泊,也无心争宠,一门心思只是投入了吃斋念佛。
母后对佛祖的虔诚,似乎连他这个儿子也成了累赘。
很小的时候,陵君行就不再跟母后一起住在宫,而是单独搬进了昭王府。
平日照顾他的人,只有昭王府的老管事。
父皇忙于国事,母后眼只有佛祖。
他虽贵为皇子,却无人知道,他也只是个被爹娘忽略,无人疼爱的孩子。
如果说年少时还有些许温暖的记忆,那也都是大哥陵承稷带给他的。
后来,这份温暖的记忆里,多了钟盈。
她会牵着他的,带他穿行在不夜都的夜市里,为他买各种好吃的零嘴,好玩的玩具。
她会在他生病的时候,为他买来甜甜的果脯。
等他喝完药,猝不及防地塞一个果脯到他嘴里,望着他呆住的样子,开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