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芷曦已经过继到了镇国公夫妇膝下,他算不得他的父亲了,再加上之前曹氏尚在京城时跟顾家闹得那么僵,很多人都觉得他们阮家今后不再能得到国公府的荫庇,因此不愿与他们结亲。
阮劭安原是想让镇国公帮忙,给他挑个门第高些的,这样以后也好帮衬着他们阮家些。
可镇国公当时就驳斥了回去,骂他一把年纪了只想着自己,却不想着家里的孩子,府上的两个孩子都已到了适婚的年龄却还未婚配,他这个做爹的不说想想办法,到惦记着自己要找一门好亲事!
阮劭安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觉得冤枉得很。
“大哥,不是我不想给振堂和芷嫆寻婚事,实在是……现在寻不着啊。你也不是不知道,自从曹氏那贱妇在顾家得罪了芷汐和顾夫人,还被扫地出门之后,就没什么人愿意跟我们阮家结亲了!”
“后来……后来曹氏犯下大错被我休了,就更没人愿跟振堂和芷嫆定亲了!”
“我这不也是想着,我若成了婚续了弦,那振堂和芷嫆也算是有了母亲,今后说亲时不至于太难听嘛!”
“胡闹!”镇国公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好多少,“你今年也四十有一了,续个弦又想找个高门大户,又想要个年轻好生养的,也不想想京城那些真正的高门大户哪有这样合适的女子能嫁给你!就算真的有,你能娶吗?”
“振堂如今还未成亲,你若真娶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娘回去,到时候外面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你这到底是为他好还是为你自己好?”
阮劭安辩驳不过,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因为没有镇国公的帮助,挑来挑去只勉强挑了个算是门当户对的人家。
这户人家虽然在京城无权无势,但胜在他家的女儿年轻貌美身子康健。
谁知两家都要定下来的时候,国公府却不知为何被文劭帝冷待了。
那户人家见状反悔,不肯再把女儿嫁给他,把阮劭安气的跟那个年纪比他还小些的差点成了他岳丈的人骂了起来。
对方原本在他面前姿态颇低,这会儿却不客气地直接啐了他一口,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岁数什么身份!要不是看在镇国公好歹是你亲兄弟的份上,谁会把家里十几岁的女儿嫁给你!”
“愿意跟你结亲你还真就以为自己跟我们陶家门当户对,配得上我女儿了?我呸!”
“如今国公府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地位难保了,你这个凭着女儿倒贴在京城几十年的兄弟还想狗仗人势?滚回你青州老家去吧!”
说完把气的脸色铁青险些背过气去的阮劭安留在原地,自己转身便走了。
这件事转头就成了京中一桩笑柄,阮芷嫆为此少见地跟阮劭安顶了嘴,怪他让自己越发无法在京城抬起头来做人。
阮劭安本就在气头上,拿起当初打阮芷汐的竹板就把她打了一顿,还是阮振堂赶到将他拦了下来,将那竹板一下掰成两半,并把妹妹接走了。
阮劭安气地跳脚,怒斥他是不孝子,却也拦不住他,只能一边骂一边眼睁睁地看他离开。
两人离开正院时阮芷嫆就一直在哭,眼泪一路就没停过,等途经一条小巷,看到花盆里当初她娘最喜欢的一株花时,再也忍不住蹲下来嚎啕大哭。
她抱膝蹲在地上,手腕因这动作露出些许,能看到上面明显的乌青痕迹,那乌青里甚至泛着星星点点的红色,可见阮劭安打的多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