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
“晟哥!”
一声怒喝打断了他们的话,刘掌柜从院中走了出来。
“我带你出来就是让你跟人闲言碎语的吗?有这功夫怎么不多去看几本账册?昨日交代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说着又指了指围坐在他身边的人:“还有你们!一个个都闲的没事做是不是?赶紧给我滚回去!再让我看到你们跟晟哥说这些有的没的,就不用跟我去桐城了,立刻赶出宝盛斋,自寻出路去吧!”
下人们连声应诺,赶忙缩着脖子走了。
刘保晟也吐了吐舌头,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刘掌柜这才看向仍旧站在不远处的那位管事,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家教不严,让周管事看笑话了。方才那都是我家小子随口说的小儿戏言,还望周管事不要当真才是。”
管事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拱了拱手:“告辞。”
“慢走。”
待这位管事真的走远了,背影消失在街角,刘掌柜才转身回了院子,脸上哪还有方才的怒意,只余一层浅笑。
顾家书香门第世代清流,镇国公府高门显贵地位尊崇,谁愿意有阮家这样烂泥般的亲戚?
这亲戚若只是在他们脚边不碍着事也就罢了,但若非要攀上他们的鞋袜,蹭他们一身泥污,那自然是都想甩开的,不然顾家不会把曹氏当众赶出家门,镇国公府也不会假作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不过是碍于情面,碍于道义,不好直接跟他们彻底翻脸而已。
阮家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触怒了他们,中秋那件事过后就没敢再闹出太大的动静,也没敢在风口浪尖上厚着脸皮再去纠缠。
他们一心想等这件事平息,从众人的记忆中渐渐淡去。
等人们忘了,他们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两家走动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层亲戚关系顾家和镇国公府是摆脱不掉的,就如顾家可以说不认曹氏这个亲家母,却不能说不认阮家这个亲家一样。
他们若真敢这么做,那必定要被世人诟病。
除非……世人都觉得阮家糟污,理当与他们划清界限。
若阮家的名声彻底臭了,人人喊打,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说顾家和国公府做的不对。
这就跟刘掌柜想将宝盛斋发扬光大,就要让人人都知道它的好一样。要摆脱阮家,就得让人人都知道他们的恶。
等人人听到阮家都要啐一口的时候,国公府和顾家无论对他们做什么,都不显得过分了。
“爹!”
刚才假装离开的刘保晟一直没走远,见他过来连蹦带跳地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