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点头道,说着却又忍不住看了看她的额头,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珠玉膏再好,也不可能真的让那些烫伤了无痕迹,她的芷汐从此就要带着这些疤痕过日子了,也不知顾家会不会嫌弃她。
可这些她又不好说出来给阮芷曦平添烦恼,只能憋在自己心里,强颜欢笑地跟她道别,扶着徐妈妈的手从床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临走前跟她说起另一桩事。
“你先前不是说你名下有间铺子连年亏损,不想要了吗?”
“你伯父一直让人盯着看有没有人买,前几日总算找到了买主,对方给的价钱也合适。”
“你要是确定要出手呢,就把那铺子的房契地契,还有你自己的那枚钮印给我,我们直接给你办妥了,这样就不用你自己亲自出面了。”
阮芷曦受了伤,一时半会肯定是不能出门了。
但生意可不见得等人,待她养好了伤再想卖,人家说不定就不买了。
她点了点头,道:“那就辛苦伯父伯母了。”
说着让听雨拿着她的钥匙去匣子里把钮印和房契地契取出来。
那匣子是阮氏专门用来装这类贵重物品的,只有她自己有钥匙,旁人谁都没有。
听雨按她的吩咐拿了钥匙把匣子打开,找出钮印后又翻找房契,谁知刚打开一张纸,整个人就愣住了。
阮芷曦见她半天没过来,皱眉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登时冒出两个字:要完!
“听雨,你……”
她才刚开口唤了一声,听雨就猛地转过身来,一张脸白的吓人,急冲几步走到顾君昊近前。
如果换做听霜看见这张纸,说不定还能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周氏他们走了再单独找阮芷曦问清楚。
但听雨这个急脾气,怎么能冷静的了?
她根本没听到阮芷曦叫她,死死地瞪着顾君昊,颤声问道:“大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丫鬟忽然这般不懂礼数的质问主子,房中众人均是一愣,不明所以。
唯有顾君昊跟阮芷曦一样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血色尽退,动作僵硬地转头看向床上的女人。
阮芷曦无声开口:“sorry……”
但顾君昊听不见,听见了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听雨是国公府出来的丫头,林氏见她忽然失态,皱眉问道:“听雨,怎么了?”
听雨回身,颤抖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夫人,您看!”
林氏接过,还没看清内容,光扫了眼开头就愣住了。
“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