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聪明人。”秦墨重新端起蒋紫凝放下的雪燕盏,舀了一勺递到蒋紫凝嘴边,“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你如今有身孕在身,不宜忧思过多。”
蒋紫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陶府门外紫月国御辇中
宇文筠然听到御辇外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认命的在秦烈脸颊上落下蜻蜓啄水的一吻,“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秦烈心满意足的松开她的手,帮她理了理额间散落的发丝,“办完这里的事,记得去找我。”
宇文筠然没有给他答复,推开车门下车,便看到不仅陶氏兄妹四人,就连陶行知也等在外面,心中赧然早知如此刚刚就不该和秦烈僵持,面不改色的免了他们的礼,一同进了府。
眼看陶妙琴的婚期一天天的临近,陶府上下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光景,但对宇文筠然而言,这里的吵闹声却是好过驿所的百倍,
秦烈虽是举国为聘,但宇文筠然也不可能真的就让他将云苍国的御玺当聘礼,她和秦烈就约定将此事全权交给了达奚丰赡和秦砚,由着他们去协商个结果。
这商谈之所,也在两处驿所轮替,达奚丰赡和秦砚倒还好每日心平气和的喝茶,但其它的官员可就不一样了,吵得不可开交。
今日正好轮到在紫月国驿所商议,宇文筠然索性就躲来了陶府。
宇文筠然随陶行知先到了书房,此时,看着陶行知递过来的一串钥匙却没立即接,“若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是府上库房的钥匙,父亲应该交给三妹妹才是。”
“没想到你还记得。”陶行知欣慰的看着她,道:“这库房里的家当三年前离京时就已经带走的差不多了,如今里面放着的是晴儿当年的嫁妆,我想了许久,还是交于你更合适一些。”
看出宇文筠然有开口婉拒的意思,陶行知立刻道,“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自古女子出嫁,嫁妆有一部分添自母亲的陪嫁,淑儿和琴儿的生母进府时只带了几件珠钗,自是指望不上。”
宇文筠然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义父把钥匙给我可是想要我从合寿长公主的嫁妆中挑选一些为四妹妹添妆?”
陶行知摇头:“三年前和廉清王府定下婚事后,我就将此事交代了下去,这三年也置办的差不多了。如今只余琴儿出嫁,淑儿这孩子前两日找我又提出将她的嫁妆里的房产田产都添给了琴儿,琴儿的嫁妆已经很厚了,迎亲之日再加上廉清王府当年送来的聘礼,怕是要把秦大将军府嫡小姐的都要比下去,晴儿的嫁妆就不必动了。”
虽然不知道陶行知为陶妙淑姐妹准备了多少嫁妆,但宇文筠然却一点也不怀疑,“那父亲的意思……”
“你与筠儿这段缘分,说你不是她,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也是她,既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给你自然再合适不过,你今日就清点一下,我已和皇上提过此事,等你大婚之时,这份嫁妆会与东泰国的贺礼一起送过去。”陶行知将钥匙放在她手心,“孩子,这是我们的心意,不要拒绝。”
看着双鬓已生华发的陶行知,宇文筠然的鼻子酸了一下,将钥匙牢牢握在手心,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