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文筠然开口后,她们两个却谁都没动。
最后还是陈太妃开口,她们这才有了反应。
已挽作妇人髻的彩月在退下前还不忘提醒道:“王妃,安胎药奴婢给你放在这里,您记得喝。”
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宇文筠然和蒋紫凝二人,而蒋紫凝依旧没有要转过身的意思。
宇文筠然能理解蒋紫凝此时的感受,“很抱歉,瞒了你这么久,但当时我真的没有其他选择。”
蒋紫凝抿了抿嘴唇,过了许久终于转过身,眼眶通红的看着她,“你当真不是筠儿表妹?”
宇文筠然点头,“不是。”
“那你把面具摘下!”直到现在,蒋紫凝依旧抱着一丝幻想,待看到宇文筠然面具下与陶妙筠如出一辙的容貌时,这种幻想被彻底放大。
这眉眼这五官,实在是太像了,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相像到如此程度。
蒋紫凝必须找到一个有力的证据才能说服自己。
如果她们真的是两个人,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但有些东西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一样的。
蒋紫凝抓起宇文筠然的右臂将袖子撸起,露出半截雪白的藕臂,双眸璀璨的指着臂窝下侧一处浅到几乎看不到的伤痕,这道伤痕是因为她才留下的,她绝对不会认错,眼泪溢满眼眶,“到现在还在骗我!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宇文筠然愣了一下,她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这么一处伤痕。
眼下的情况,宇文筠然决定如实相告道,“没错,这副身体确实是她的无遗。”
“你果然是筠儿!”蒋紫凝的眼泪决堤而出,终于松开宇文筠然的手臂,跌坐回原位,不能理解的道:“可是你怎么会成了紫月国的女皇?”
“这副身子是她的,但我却真的不是她。”
这怎么可能!
这是蒋紫凝的第一反应,可是这几年在云苍国耳濡目染之下她也没少听奇闻异事,她甚至已经相信宇文筠然当年火遁离开时穿越的说辞。
可是,刚刚陈太妃却告诉她穿越只是宇文筠然为了全身而退找的借口,这让她有些混乱了。
既然不是穿越,那又该如何解释那道伤疤。
宇文筠然见她渐渐冷静下来,端起彩月放在旁边的药碗递给她,“其中缘由说来复杂,你先把这药喝了,我再细细告诉你。”
蒋紫凝接过去,蹙着眉将药一口气喝完,“若是你这次再骗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宇文筠然点头,不急不缓的将一切娓娓道来。
尽管蒋紫凝已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的却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准备范围,对陶妙筠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在她的讲述中彻底熄灭,随之消散的还有这些年日积月累下因为秦烈对宇文筠然产生的抱怨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