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妃到底是过来人,看的比旁人显然更清楚一些。
“本宫明白了。”娴静的笑容重新回到周瑾月嘴角,但心里却是苦涩一片。
陈太妃别的说的正确与否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她很确定,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可以撼动陶妙筠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她不可以,别人也不可能。
而她必须接受这点,正如父亲告诉她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守好她的皇后之位,母仪天下,为皇上诞下嫡子。
至于其它的,不用她去做,这宫中自然有人上赶着去做。
而这个人,显然就是蒋潼。
蒋潼前脚刚进云霞宫,就对铃兰道:“不要再让本宫在这殿里看到不该看的人。”
吟香一个哆嗦,意识到自己就是良妃娘娘口中的无用之人,连忙求饶道:“单看眉眼,紫月国女皇确实很像安庆郡主,但没看到她下半张脸,奴婢也不敢十分确定,只要再给奴婢一个机会,让奴婢看到她的全脸,奴婢一定能很确定的认出来 。”
竟然真的像,虽然只确定了眉眼,但蒋潼的怒气却明显消减了不少,“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皇宫外,宇文筠然在马车上还未坐稳,身后的帘子就再次被人掀开,秦烈直接在她对面坐下,嗓音清亮的对外面的车夫道:“出发!”
马车缓缓启动,宇文筠然秀眉轻蹙的看了他一眼,既然赶不走,她索性直接闭上眼睛假寐。
自从得知太皇太后的病情后就一直在赶路,睡眠本就轻浅的她这一路上都没能休息好,如今又在慈宁宫陪太皇太后到现在,她是真的累了。
没过一会儿,就进入了浅眠,浑浑噩噩间好似有一股让她格外安心的气息靠近,浅眠也随之渐渐转深。
驿所
得到宇文筠然出宫的消息后,达奚丰赡就早早的候在门口。
跟随保护马车的紫月国众人远远的看到他,再想想马车里的秦烈,脸色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不自然。
从紫月国到东泰国这一路上,秦烈丝毫没有遮掩他对宇文筠然的企图。
紫月国此次御驾的队伍中,甚至有人已暗中在私下开了赌局,最开始赌达奚丰赡成为皇夫的赔率是一比一点一,而赌女皇会收下云苍国聘礼的赔率是一比三。
很显然,当时大多数紫月国国民还是偏向达奚丰赡的。
但现在,秦烈的赔率已经下调至一比二,照这形势发展下去,估计过了今夜还要往下调。
或许因为不忍,马车停下后竟无一人主动告知达奚丰赡,秦烈在马车中。
而随着时间推移,迟迟没有看到有人从马车里出来,众人就越发的安静了,清一色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达奚丰赡自然觉察到了异样,他直接走上前掀开门帘,看到里面的画面,清澈宛若幽泓的双眸漾起一抹黯然。
他终于明白伴驾的众人看他的眼神中包含的意思,门帘从指缝间滑落,温润的声音犹如一道清风在夜色中响起,“我就在这里,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隐身在夜色中的暗蝶看着他守在马车边得身影,在心中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