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打开门,看到院子中的这一幕,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她人既然在这,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刚刚还跪在宇文筠然身边的秦砚三人已起身迎了过来,“影首领,不知我家陛下现在情况如何?”
“目前已无大碍,只是以后不可再向此次这般过于疲劳!”
三人总算松了口气,“多谢影首领。”
宇文筠然神色亦松动了几分,开口问道:“影叔叔,他何时能醒?”
“我在施针时加入了安神药,药效因人而异,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可能要到明日。”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秦砚一直在观察宇文筠然,见她的关心不似作伪,陛下的深情总不算惘付,既然刚刚影首领已说,陛下明日才会醒,那或许可以……
心里有了计较,秦砚道:“未央公主,您是否要进去看下陛下。”
引风刚想开口,却被秦砚不动声色的踩了一脚,两人虽然不对付,但到底公事多年,引风还是决定卖他这个面子。
听到秦砚的建议,宇文筠然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她的眸色便清明如初,点了点头,“多谢!”
莲步迈过门槛,身后的门静静合上,也隔断了门外追随的视线。
暗影对南宫沫道:“南宫姑娘,可否借贵药铺配置少许伤药。”
南宫沫向南宫萧然看了一眼,明丽一笑,“自然可以,正好大哥的药也该换了,纪元这会正忙,还要麻烦影首领。”
南宫萧然收回目光,紧抿双唇,对暗影道:“影首领,请!”
等到他们走远,引风终于憋不住了,“你刚刚不是还要赶公主走吗,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秦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回道:“陛下是为了谁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难道不该让她看一眼。”
说完没再理会他,而是拍了拍引木的肩膀,从刚才听到陛下是因为过于劳累才倒下的气起他就注意到平日一脸木讷的引木流露出的自责,“此事不怪你,当时不管谁在陛下身边结果都一样。”
“是啊,木头,”引风也跟着安慰,“就算真的要怪也另有其人。”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向身边的房门撇了撇嘴。
从门到床,常人几步的距离对宇文筠然却好似千万丈,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山火海上,心一阵一阵的钝痛。
初见时他令女子汗颜的精致容貌在一头白发的的衬托下越发的妖孽,却也多了几分沧桑和憔悴。
亲眼所见远比耳闻更为震撼,宇文筠然手指颤抖的触碰到雪白的发丝,一滴滴晶莹的泪珠落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睡梦中的秦烈似是有所察觉,眉心狠狠的蹙在一起,
宇文筠然的指腹轻轻的落下,说也神奇,她的指腹刚刚碰上秦烈的眉心,“川”字就消失了,若是仔细观察,秦烈刚刚还是紧抿的唇畔已然上扬,整个人较之刚刚好似凭空多了几分生气。
宇文筠然刚欲把手收回,好似觉察的秦烈本贴着床榻的手突然抬起,将宇文筠然的手牢牢抓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