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专心雕刻一支珊瑚蜻蜓发饰的百里奚心头毫无征兆的跳了一下,手上稍稍用力,蜻蜓折翼,又失败了!
虽是如此,他脸上却并无沮丧之色,他并不急于重新开始,而是浸湿锦帕,将刚刚用过的工具一一擦拭干净。
“哐!”的一声,房间门大开。
“小溪子,陪我喝酒。”
百里奚慌忙将工具收起,没好气的奚落道:“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司空淼将酒坛往他桌子上一放,“殿下刚刚离京去找他了,这么一来,你小子不就可以去找红袖那丫头了,你说是不是该庆祝。”
百里奚失态的抓住司空淼的手腕,“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司空淼甩开他的手,“一个大男人别拉拉扯扯的,我就问你,今晚这酒你喝不喝!”
“喝!”百里奚拎起司空淼放在桌上的酒,“但是不能在这屋子里喝,我让人准备几个小菜再准备几壶好酒,我们到院子里喝个痛快。”
司空淼看着百里奚的背影,唇畔开起一朵发丝肺腑的笑意,总算有个人的真的表里如一的开心。
当年离开东泰国,未免引人生疑,那些服侍在殿下身边的人,除了暗蝶以外都留在了丞相府。
原本公主殿下的打算是等陶丞相辞官归乡,紫月国这边局势明朗后再让百里奚接红袖过来,却没想到,红袖和白芷竟然跑去了云苍国,而且,在云苍国皇宫一呆就是三年。
而百里奚,因为三年赌约,也因为不想因为他而给公主惹来麻烦,还真的就一次也没有找去,也是难为他了。
司空淼脚下生风的追了出去,“好,这可是你说的,今晚不醉不归!”
翌日正午
凤阳城妙春堂,南宫沫刚刚送走一位客人,正准备返身,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街道,瞳孔意外的撑到最大。
尽管她和宇文筠然只有几面之缘,宇文筠然此时还是一身男儿装扮,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了她。
她走至宇文筠然身前,“殿下来都已经来了,怎么站在这里,难道不进去。”
为什么不进去!宇文筠然也想问自己,百里的路程她连夜都赶了,可是只剩下这最后一步之遥的距离,她却足足站了半个时辰。
抿唇浅笑,嗓音干涩的问候道:“南宫姑娘,好久不见,他现在伤势如何?”
不管是在东泰国,还是随后在云苍国,南宫沫见到的宇文筠然从来都是淡然高贵的,哪里见过她这般风尘仆仆的样子,但她本就心有芥蒂,嘴上依旧不饶人道,“这里受伤的不止一个,不知殿下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过不管殿下问的是谁,我的回答也都差不到哪去。”
宇文筠然心狠狠揪起,直接忽略了她语气中的为难,“还请南宫姑娘带我去见他们。”
南宫沫也看的出她是真的担心,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没有再为难她,接过她手里的马绳,“殿下进去绕过前堂自然就看到他们的住所了,药铺忙,我就不给殿下带路了。”
“多谢南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