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她哭的有多凶,那少年都未曾回应她一句,只是在最后离开时,将一个粗燥的木质发簪塞到她手里。
她当时呆愣了很久,才终于明白,原来,他抢她头上的树枝是为了把树枝变成发簪。
这是她进入罗刹殿后得到的唯一一抹温暖,就像一束阳光照亮了她的人生。
从那以后,她把自己的姓改为南宫,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那少年的后面,起初那少年是排斥的,可是后来,也就默认了她的跟随,慢慢的,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和她聊天。
作为杀手最终考核的第一个任务,他是和她一起完成的。或者说,如果不是他,她可能那晚就已经死了。
但是,在那次任务结束后,当时的罗刹殿殿主亲自前来带走了他,整整一年,他就好像消失了一般,等她再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时,他已经是罗刹殿殿主钦点的少殿主。
为了能离他更近一点,她开始拼命的努力,在成为罗刹殿年轻一代中仅次于他的杀手的同时,她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终于得偿所愿的留在他身边。
可是,也仅仅是如此,他能给她的只有兄妹之情。
这个少年,就是南宫萧然。
南宫沫强压下鼻翼的酸楚,将匣子合上抱于胸前,“谢谢殿主。”
“喜欢就好。”南宫萧然注意到药铺里的男子频繁投递过来的目光,“沫儿,你既然已经离开罗刹殿,以后见面无需在称呼我为殿主,以后你我之间便已兄妹相称即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多留,你回去吧。”
南宫沫点了点头,就在南宫萧然转身之际,情绪稍稍安定下来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出声叫住达奚丰赡,“殿……大哥,沫儿已经离开罗刹殿,按理说是不该再过问殿内事宜,但沫儿冒昧问一次,大哥此次前往云苍可是去见秦烈。”
“不错。”南宫萧然并未隐瞒,“云苍国突然来访紫月,我担心他的身体,所以想要亲自去看看他。”
“大哥此行应是受公主所托吧。”说此话时,南宫沫的眸子暗了几分。
对于宇文筠然的身份,南宫萧然信守承诺就连南宫沫他都不曾透露分毫,只是他频繁的逗留在紫月国的行径引起了南宫沫的注意。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见到了宇文筠然,作为她曾经刺杀失败的任务对象之一,她不出意外的认出了宇文筠然的身份,大惊之下,她第一时间向南宫萧然证实。
南宫萧然没有否认,但却也没有向她解释,只是命令她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南宫萧然这次依旧没有否认。
南宫沫抿了抿嘴唇,从衣袖中拿出了个玉瓶递给南宫萧然,“一个时辰前,一个貌似秦烈身边引木的男子曾来店里抓药,我一时拿不准是不是他,便在他的药中加了我独有的香粉,本来是想等店里闲下来时再去确认,大哥不妨跟着它走上一趟。”
一听她如此说,南宫萧然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许多,秦烈身边的四大护卫一向各司其职,引木一向不会离开秦烈。
如果秦烈真的出现在这里,那他……
南宫萧然没有再迟疑,打开玉瓶,一只漆黑的甲虫振翅飞出,在他头顶转了个圈,便朝着城南飞去。
南宫萧然丝毫没有顾忌周围人的目光,直接施展轻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