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拒绝家主一职,达奚家族需要一个能令人信服的家主,你该知道,现在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达奚丰赡将手中的披风为她披上,站到她身边,清如幽泓的双眸望向东方,“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
宇文筠然侧首认真的看向他,“你该知道我的决定。”
达奚丰赡收回目光,“公主殿下可否愿与我赌上一局,以三年为限,如果他真的遵守诺言,没有另娶其他女子,殿下要废除三夫四侍之制我绝不再拦着。但若他移情,那就让一切回到原本该有的轨道。”
“算我一个。”一身玄衣的司空淼踏雪而来,他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酒壶掷向达奚丰赡,“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呢。”
宇文筠然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两名男子,他们对她的情她不是不懂,只是她的情已给了另一个人,让她拿什么来回应他们,“你们这又是何必。”
“你有你的选择,我们亦有我们的选择。”一贯温润如玉的达奚丰赡这句话却说的格外坚定。
司空淼第一次觉得站在宇文筠然身边的达奚丰赡没有那么碍眼,将手中的酒囊向一旁扔去,“南宫殿主既然来了,不如就做个见证。”
南宫萧然现身接过空中的酒囊,一个掠身洒然的坐于栏杆上,“看在这酒的面子上,可以。”
本来两个人就已经够难对付了,现在竟然又来一个搅乱的,宇文筠然不由头疼,“南宫殿主,这个赌约我并没有应下。”
南宫萧然打开酒塞喝了一口,“但这酒我已经喝了,恕我直言,公主殿下不敢赌,是对秦烈没信心吗?”
宇文筠然沉默了,她不是对秦烈没信心,而是对他所处的位置没信心。
南宫萧然能理解她的想法,“如果这个赌局是十年,公主殿下不赌无可厚非,但这赌约不过三年。”
他自怀中拿出一枚古朴的令牌递向宇文筠然,“我愿以此令赌他三年内不会变心,三年后,愿赌服输,相信两位公子都不是食言之辈。”
“这是自然。”达奚丰赡和司空淼纷纷表态。
宇文筠然看着他们三人,终于点头,“好,我赌。”
一场风雪,四壶酒,便是这场赌约的见证。
从观星台出宫后,司空淼追上达奚丰赡,“这个赌约你有几分胜算。”
达奚丰赡的脚步没有停顿,“没有胜算。”
司空淼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气急的再次追上去,“那你还赌,万一到时输了呢?”
“自然愿赌服输,不赌,便彻底没机会,你心中都清楚,又何必再来问我。”
司空淼抹了抹鼻子,“公主殿下的画像我可是留给他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达奚丰赡终于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撒着雪花却漆黑一片的天空,“什么都不做。”
司空淼万没想到会从达奚丰赡口中听到这个个答案,“不是,难道我们就真的坐以待毙不成?”
“坐以待毙总比亲自去将他引来好,千万不要低估他。”
听明白了达奚丰赡话中的意思,司空淼的神色也严肃起来,“我明白了。”
等到达奚丰赡走远,司空淼抬眸看向离他不远处的巷子口,“该听的不该听的,南宫殿主也都听了,看来是要让你失望了,刚刚没喝尽兴,不如我们再找个地方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