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容嘉回想起先前她的连番质疑,颇有些不好意思,再看向宇文筠然是,眸中俨然已多了几分崇拜之色,“她是怎么发现的!”
宇文筠然没有理会众人眼中的异样,视线在那不会说话的内侍和离霜之间来回逡巡,“来人,将这内侍带下去,按宫规严加处罚!”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这一会儿已经明白事情经过的内侍看着向他走来的宫人,目露惊慌。
离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主殿下,此事和他无关,是奴婢骗他说是因为奴婢的疏忽小姐的衣裙才会出问题,他才会帮奴婢的,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公主殿下不要责罚他。”
宇文筠然挥手,示意宫人退下,那内侍爬到离霜身边跪下,拼命的向宇文筠然磕头,“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离霜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大哥,对不起,小妹不该将你牵连进来。”
“嗯嗯………嗯嗯……”那内侍拼命的摇头,指了指盛着达奚阮婷衣裙的木桶,然后又指了指她,然后拉着她拼命向宇文筠然磕头。
离霜的泪越流越多,她是真的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利用大哥对她的关心骗他,大哥这一辈子已经为她们兄妹付出的太多了,若是大哥真的因此殒命,她又该如何向弟弟解释。
宇文筠然看差不多了,开口道:“你如果将今日之事的原委如实道来,我可以考虑考虑对他从轻处罚。”
离霜磕头的动作顿了一下,迎上达奚阮婷警告的目光,悲怯道:“还请小姐原谅小姐,奴婢不能连累大哥。”
“离霜,你……”达奚阮婷脸上最后一分血色也褪去,可等离霜一开口,她就再次被气红了脸。
“奴婢的主子其实是二小姐,对于这点,上官小姐一直是知情的,前几日上官小姐差人转告奴婢……”
离霜将事情的经过讲的很详细,倒也证明了上官怜儿先前所言。
如今,此事已经再清楚不过,再无反驳的余地,宇文筠然道:“母皇,此事已经可以落幕了。”
宇文凌舞点头,“此事前因后果已然明了,达奚阮婷和上官怜儿二人居心叵测,设计在前,所牵连之人由家族领回自行责罚,贺兰言域无需为今日之事担责。”
太上皇金口一开,上官怜儿和达奚阮婷双双脸色灰败,达奚阮婷很是不甘泫泫欲泣的看向贺兰言域,“贺兰公子,此事阮婷虽有不对之处,但如今你我已有肌肤之亲也是事实,难道……难道……那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这……”她如此一说,倒是让贺兰言域为难了,贺兰荣膺强行将他按下,“礼教亦有变通,到现在你还想不明白为何在座的这么多公子,她们为何却单单算计你吗?你的婚事关系整个家族的将来,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话尽如此,他不给贺兰言域开口的机会,便率先向宇文凌舞行礼,“臣叩谢太上皇!”
贺兰夫人正欲要趁热打铁求太上皇赐婚,闾丘雪却拦下她,恳请道:“姨母,为了雪儿,赐婚一事还请择日。”
贺兰夫人看到她眸中的坚持,也能理解她的骄傲,更感念她刚刚的善解人意,此时赐婚确实不妥,“倒是姨母考虑不周,雪儿勿怪。”
“谢谢姨母。”闾丘雪秋水般的眸子不经意的落在男席上,又很快收回,依旧还是那副沉静的模样。
捕捉到贺兰言域犹豫之色的达奚阮婷咬了咬牙依旧不肯就此罢休,痛哭道:“清白已失,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说着便向离贺兰言域最近的柱子撞去,只是还未跑两步,整个人便没了力气踉跄的栽倒在地上,这次彻底的昏了过去,只是在昏迷之前,她隐隐约约的意识到应该是刚刚洒在她脸上的酒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