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丰赡明白他的担忧,“在殿下出生后,国师确实曾抱养回一名女婴收为义女养在身边,此女因先天唇似兔,平日外出皆以白纱蒙面,身份没有太大的问题,殿下并不会以真容示人,应无大碍。”
如此说,便是不准备表明身份了,陶行知回想起那晚秦烈的模样,再想想两人此时的身份,终究还是只能叹口气。
他在叹息什么,达奚丰赡明白却不点透,“不知陶公接下来有何打算?”
“一个辞官守孝之人还能作何打算。”看似洒脱的回答却被他紧皱的眉宇出卖,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蒋云宸的野心。
蒋云宸很清楚,一旦他错过了这个机会,很可能他在位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殿下让我问陶公,可有可虑去紫月国。”
陶行知目光坦荡的看向达奚丰赡的眼睛,“此话当真是她要问?”
达奚丰赡亦很坦然,“果然是瞒不了陶公,殿下只托我祭拜老夫人,邀陶公赴紫月出仕是太上皇的旨意,不知陶公意下如何?”
“替我谢太上皇美意,但我不能去。”陶行知从地上捏起一片已经干枯的树叶,“我并非孤家寡人,有太多的顾虑,”
“可是,东泰国的皇上。”
陶行知抬手制止他说下去,“你们心中的担忧我很明白,他会对我做什么,我早已心中有数,也早有对策,而且还有悠然留给我的这小队影卫在。”
“既然陶公心意已决,达奚自不好再多加勉强,不过为显我紫月国的诚意,今日我会留下守孝。”
话虽如此说,但其用意是何,两人心知肚明。
陶行知突然拔高声调:“我致仕之心已决,公子不必再劝,请自便。”
拱手行礼后陶行知便回到了灵堂跪下,达奚丰赡随后进来在末席跪下。
陶行健忍不住小声问道:“大哥,达奚公子这是何意?”
“他此次前来是为邀我去紫月国为官,我刚刚已经拒绝他了,不用去管他。”
陶行健一向对兄长的话深信不疑,也不疑有他。
中午的餐食是由静安寺准备的素斋,午膳后,陶妙淑终于鼓起勇气,走向达奚丰赡,敛衽见礼,“小女有一事相告,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达奚丰赡颔首,两人来到灵堂外,“不知陶小姐所说何事?”
陶妙淑一鼓作气,“那日比试赢你的并非是我。”
原来她要说的是这个,达奚丰赡温润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陶妙淑不可思议的抬眸看着他,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吗?“那你可知赢你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