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面纱下,宇文悠然唇角勾起,顺着丝线看向逆光而来的男子,这一刻,这大厅中不知有多少芳心沦落。
一身玄衣,肌肤赛雪,万种风情中却少了几分刻意的妩媚,浑然天成的美让一屋粉黛尽失颜色。
“气血充盈,何来血亏一说,”司空淼在众目睽睽下嫌弃的松开银线的这一端,显然没有打算收回这根丝线。“上京怎会有心思如此歹毒的女子。”
他这一句话,让达奚阮玉营造了二十年的温婉形象轰然倒塌。
跟着他进来的司空屾忍不住在心中欢呼,这是英雄救美啊,五哥终于开窍了,还算有救啊。
宇文悠然滤过第五梓栎打量的目光,冷然看向气血充盈下却脸色煞白的达奚阮玉,“事到如今,二小姐还要继续狡辩吗?”
达奚阮玉怎能真的认下此事,“葵水一事,确实不实,但其中另有隐情,我想我们很可能一块着了别人的道。”
宇文悠然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垂首敛眉一副等她解释的样子。
达奚阮玉面楼惭愧,“我适才谎称葵水,其实只是自尊心作怪不想当众承认我先前确实是受人撺掇谎称身体抱恙借由让丫鬟与你共乘一辆马车羞辱与你。”
“呵呵,”宇文悠然指着瘫倒在地上的木棉道:“二小姐接下来不会告诉我撺掇你的人就是这个丫鬟吧。”
“没错,就是她!”达奚阮玉承认的一点也不脸红心跳,她怒瞪向木锦,质问道:“这些究竟是谁指使你做的,你还不从实招来!”
木锦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她好似不可思议一般失神的看向达奚阮玉,“二小姐,奴婢做的每件事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您不会是要抛弃奴婢吧。”
“胡说!”达奚阮玉立即呵斥,“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如此颠倒黑白,这些年我真是瞎了眼竟待你亲如姐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日之事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没有人指使……”木锦说着说着好似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双手捂头,“奴婢……奴婢……奴婢不能说……奴婢若是说了奴婢的弟弟……二小姐,奴婢对不起你……”
木锦说到此,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双手滑落的同时整个人歪到一边。
“哐当”
一把匕首掉落在她旁边,脖子上的那道血线格外的触目惊心。
就连宇文悠然都有些意外。
不少夫人小姐纷纷掩面。
达奚阮玉快步走到木锦的身边,不顾血污按住她脖子上的伤口,声音急促道:“我保你弟弟无恙,快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
木锦瞪大的双眼疲倦的合上,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梨素,现在你该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