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离开的司空淼看着大殿中的人影,眸子满满的都是不屑,敷衍的与其他人一块行礼。
“臣等参见女皇。”
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宇文瑶儿只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贝齿狠狠的咬着菱唇,惶恐凄哀的锁定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的达奚丰赡,张了张嘴,但喉咙好似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
浓烈的愧疚感充斥了她整个胸腔,她现在已经悔到了骨子中,早知会是这般局面,她又怎么会……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司空淼径自起身,嘲讽的看着她的模样,轻佻的道:“外面风寒露重,女皇刚刚又才和夏侯……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他话中的停顿让人想入非非,夏侯毅脸色涨红,一时竟没有反驳。
不过这话此时说无异于在宇文瑶儿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她恼怒成羞的瞪向司空淼,迎上的却是司空淼鄙夷和厌恶的目光,好似她是什么污秽的东西似的。
他都如此,那达奚呢?宇文瑶儿已经没有勇气去看达奚丰赡,生怕也从他眼中看到同样的目光,更何况她如今的模样……
宇文瑶儿闭上眼睛,双手无力的垂落,转身脚步沉重的向着大殿中走去,刚走了两步,双腿一软,便向地面倒去。
毕竟才经历过人事,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靠着一股想要给达奚丰赡解释的信念,如今信念散去,浑身的酸疼席卷而来,自然支撑不住。
一直目送她的夏侯毅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看着她惨白的俏脸上一脸的泪痕,心中一片刺痛,他小心翼翼的打横将宇文瑶儿抱起。
“啧啧啧……”司空淼看着他将宇文瑶儿视若珍宝的模样,摇了摇头,用肩膀撞了下身侧依旧垂目的达奚丰赡道:“本来你可以是第一个的,怎么样,后悔吗?”
旁边的贺兰言卿、慕容琛、第五梓栎、申屠铭灏亦齐齐看向他,虽然同为三夫四侍,但也有地位差别,就像东泰国皇上的皇后、皇贵妃、妃嫔一样,侍寝顺序也有着严格的规定,不管是达奚家族的势力,还是女皇对达奚的偏爱,达奚丰赡自然当之无愧的位于首位。
今日的情形,他们被司空淼唤来的路上已经知晓了个模糊的大概,女皇下药设计达奚丰赡,达奚丰赡却恪守礼教,而夏侯毅在达奚丰赡前去寻司空淼为女皇医治时,“恰巧”求见女皇,这才成了如今的局面。
虽然说在封夫之礼前与女皇圆房有些于理不合,但木已成舟,司空淼问的恰巧也是他们想问的。
可达奚丰赡显然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直接转身,“此事就此打住,梓栎、言卿,毒虫一事查的如何?”
一说正事,除了司空淼以外,几人的脸色都凝重了几分,贺兰言卿摇摇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司空淼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道:“依我看,这明显就是受伤之人坏事做多了遭来的报应,东泰国的皇上根本也没想查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追查失踪的亲兵上才是正事。”
“此事已经有了进展,相信明日就会有结论。”达奚丰赡说得格外肯定。
“既然如此,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在这待下去,指不定还要背多少黑锅,这东泰国的皇上可不是个善茬,再待下去,说不定就真的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