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贯注的周姨娘直到宇文悠然走到陶行知的跟前依旧没有察觉,掺扶着周姨娘的樱兰、樱花有意提醒,但却发现她们竟然丝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宇文悠然就这样站在与周姨娘只有一步之遥的右前方干着急。
浑然不觉的周姨娘目光随着软轿移动,一想到不假时日相府的掌家大权即将会重新回到她的手中,她就说不出的畅快,多日来笼罩在她头顶的阴霾一哄而散,止不住的笑意在眼角唇边荡漾开来。
就是此时,宇文悠然淡淡的开口感慨道:“父亲,没想到二小姐都伤成这样了周姨娘还能笑得出来!”
周姨娘的笑容一下冻结了,瞳孔猛的放大,僵硬的转过头,见鬼一般的看着一步之遥的宇文悠然,指着她惊呼道:“你怎么会在这!”
宇文悠然嘲讽一笑,“我不在这那应该在哪里?难道应该在软轿中吗?”
“你……”周姨娘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猛的转头看向正好从她身边路过的软轿,双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嘶吼道:“停下!”
抬着软轿的下人们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就停了下来,显然周姨娘在他们心中的余威尚在。
周姨娘浑身颤抖,却还是咬着唇,一把掀开软轿的帘子,虽然陶妙玲此时的五官肿胀的好似猪头一样,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的宝贝女儿,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软轿里陶妙玲一脸,让她的样子越发恐怖了几分。
陶行知并非因此而有分毫的动摇,冷呵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敢进将二小姐抬回去!”
丞相发怒,下人们自然不敢耽搁,周姨娘双眼无神,轿帘从她手中一点一点的滑落。
“茯苓,你跟上去看看,仔细为二小姐清洗一番,千万不能让这血渗进伤口里,这伤口本来就是要留疤的,若是再渗进血,这往后还怎么见人。”
不等她说完,周姨娘又是一口血喷在了地上,突然能动的樱兰、樱花连忙上前掺扶,却被周姨娘一把推开。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闪现的回响的全部都是陶妙玲犹若猪头的模样和留疤毁容,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是那个贱丫头而是她的玲儿!
“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她无意识的呢喃出声,语速越来越快,所有的伪装一寸一寸的瓦解,她满含怒意的瞪向宇文悠然,“是你!都是你!是你害了玲儿!一定是你!为什么不是你!躺在那里的应该是你!是你才对!”
歇斯底里的吼声,摇曳的烛光,搭上周姨娘满含怒火的疯狂模样,此时的她,就像是被恶鬼附身,季姨娘下意识的将陶妙琴的头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