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看,宇文悠然才知道宇文瑶儿与以往的自己多么相像,皎白晶莹的鹅蛋脸上弯弯的细眉如同两勾弯月,其下缀着一双黑玛瑙一眼透亮的眸子,小巧挺直的鼻子下柔软嫣红的菱唇上总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这样的容颜与她身上的紫色朝服相得益彰,行走间,裙裾上璨金凤凰无声的浮动似欲飞舞而出,环绕在她的四周,越发将她衬的尊贵非常。
看着她,宇文悠然就像是在看曾经的自己,她的目光微微上移,一眼便在宇文瑶儿发间的金簪玉摇中看到了她所需要的那支凤簪。
垂于衣袖下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手心的凤簪,目光越发清冷了几分,宇文瑶儿略有所感,目光投视过来,与宇文悠然的目光不期而遇,宇文悠然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让她心中一怵,好生熟悉,身形略顿,当她再看去时,宇文悠然却已经收回了目光,乖巧的站在太后身边。
秦烈微眯着的凤眸中的探索越发浓烈了几分,为何这个女人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紫月国的女皇。
一片高呼万岁之后,蒋云宸邀请宇文瑶儿共赴高台,待他们落座后,大殿中鼓乐齐鸣,各种珍馐美酒便如流水一般端了上来,身着彩衣的舞女闻乐起舞。
蒋云宸端起酒樽,朝着宇文瑶儿举了举,感慨道:“朕依稀记得上次见到女皇时那粉雕玉琢的模样,转眼间,女皇却已出落的如听亭亭玉立,果然是岁月如梭。”
宇文瑶儿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高冷的姿态,碰都未碰面前的酒樽,直接道:“本宫不善饮酒,还请东泰国皇上见谅。”
蒋云宸面上的不快稍纵即逝,将酒樽放下,“无妨,女皇请随意。”语气中却没有烈刚刚的亲近。
宇文瑶儿也听出敛蒋云宸语气的变化,这才恍觉到她的失礼,可话已说出,自然不能收回,正在她心中不知所措之时,一道温润的声音犹若清风拂过大殿。
“不知达奚可有荣幸,与皇上共饮此杯。”宇文瑶儿脸上故意装出的高冷应声而破,面现惊喜的看向已举杯的达奚丰赡,他这是在替她解围吗?他终究还是在意她的。
蒋云宸不动声色的将宇文瑶儿的表情收于眼底,对达奚丰赡也高看了几分,将刚刚放下的酒樽再次举起,对着达奚丰赡道:“朕对达奚公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请!”
宇文悠然就坐在太后身侧,离他们不过一步之遥,嘴角噙笑,观若一个合格的旁观者,双眸落在她的这些三夫四侍身上。
论样貌,达奚丰赡稍逊司空淼,论才学亦他不及身畔的贺兰言卿,夏侯毅、慕容琛、第五梓栎、申屠铭灏亦有各自所长,但,尽管如此,他们七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达奚丰赡却总是那个最不容易让人忽视的所在。
当她的目光掠过司空淼时,眉心微锁,险些以为她认错了人,以往的司空淼虽样貌绝色,但举手投足间却无现在的妖娆妩媚,不然他一个司空家的庶子,又怎可能力压夏侯毅等人入选三夫之一,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宇文悠然想的出神的时候。
“哐当!”大殿中响起一声突兀的声响,将她和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