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若犹豫了,“点头之交”就是她和张管事事先约定好的暗语,只要张管事说出这四个字,就代表着她要走这最后一步,可宇文悠然的话让她不得不考虑,若是她真的卖出这一步,那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可是以她这些天重新认识的宇文悠然,她若说出真相,那么就能免于一死吗?
张管事看着青若的样子,心中也是一紧,说实在的,对青若他真的没有几分把握,如今他却是说什么也不能开口的,只能用眼神警告青若。
青若犹豫了许久,终于做出了最后的选择,抬起依旧沾着黑灰下颚看向陶丞相,“奴婢若如实禀告,老爷可否做主让郡主饶奴婢一命。”
张管事心中大定,青若果然还是按他说的做了,他用手指小心的捏起收在衣袖中的毒针,不要怪他狠,实在是青若提出的要求让他没有办法接受。
为何青若会向他求情,陶丞相还在想,便听宇文悠然道:“父亲尽管应下,筠儿也很好奇她口中的真相。”
此时的宇文悠然格外的平静,但偏偏这平静的让人感觉比惊涛骇浪还要让人心悸,宇文悠然自认为她性子虽然冷淡,但却不曾亏待过身边的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们机会,为何她们却依旧不知悔改。
这时的宇文悠然让陶丞相觉得格外的陌生,却又格外的心疼。
而闻讯而来,处于暗中的秦烈却对宇文悠然此时的心情感同身受,这样的经历他也有,对着引竹道:“告诉白芷自今日起她的主子除了陶妙筠再无第二个人。”
得到陶丞相的承诺,青若这才开口。
“回老爷,奴婢今日做的一切都是郡主交代的,郡主承诺只要处理了张管事,便一次性奖奴婢一百两银子,奴婢一时贪心便答应了下来。”
“你胡说!”陶丞相和宇文悠然尚未说什么,红袖第一个就不乐意了,若不是茯苓和白芷扯着她的袖子,她恨不得冲上去给青若两个耳刮子。
宇文悠然神色坦然的面对陶丞相的打量,她并不介意他心中的怀疑,毕竟改变后的陶妙筠与以往差别太大,他需要接受的一个过程,只要这些质疑不说出口,宇文悠然完全可以当做没有察觉。
张管事见事成了,如今只要用手中的银针扎青若一下,今日的事情便就成了,他看似沉冤得雪愤慨异常的一边朝着宇文悠然走去一边质问道:“在下还是那就话,若是郡主嫌在下碍眼,只要郡主一声令下,在下绝对不敢二言,可郡主却为何要如此污蔑在下,”
宇文悠然冷然一笑,对着张管事道:“清白还是污蔑你们自个心中清楚,如果你们只有这点伎俩,本郡主还是劝你不要这么轻易下结论,还真以为你的假账做的天衣无缝,未免有些太自负了些。”
然后看向陶丞相,“父亲,筠儿这里整理了一本账目中的问题,还请您过目。”
陶丞相从白芷手中接过账本,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好奇,翻开第一页看了起来,不看还好,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头也不抬的吩咐道:“将天元613年冬的账本找出来给我。”
不用宇文悠然吩咐,茯苓便很快从装着账本的木箱中拿出了一本,呈给陶丞相并翻到了陶丞相要看的地方。
陶丞相看了她一眼,目光再次落回账本上,账本上标注的很清楚,浅显易懂,只要认字的人就能明白这上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