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冒险潜入学院向老师求证,果然如他所想,老师收他为亲传弟子果然是父亲所为,而待看完父亲给老师的来信后,却让他更不愿接受眼前的事实。
若是家族是被冤枉的,为何父亲会来信请求老师提前送他离开,为何对他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
他心灰意冷之下,险些自裁,若不是老师及时发现,当头棒喝让他有了一丝清醒,老师让他等,让他离开故土,待新皇正式登基,他会帮他弄清当年的事实,这也成为了他活着的唯一信念,苟活至今。
而今,终于有个人在他面前质问他可否怀疑过,他怎么可能不激动不无动于衷。
宇文悠然理解他但并不表示她愿意被他这么对待,“百里公子若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想我们还是改日再谈。”
“不行!”
听到她这么说,百里奚双手下意识的用力,宇文悠然这副身子本就娇弱,肩膀传来的疼痛让她眉头高高皱起。
也算提醒了百里奚,百里奚松开双手,与宇文悠然对视许久,双目中渐渐多了一丝理智和决然,退后一步,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直直的跪倒在宇文悠然面前,“今日是在下错了,还请郡主不计前嫌将郡主知道的告知在下。”
果然,还算残留了几分世家公子的决断,不算无药可救,“事情还未明了,本郡主也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还需你自己做判断,不管你作何选择,本郡主三日之内要看到我要的簪子,相信这对精通此道的百里公子并不难。”
“我答应你。”对图稿上的凤簪百里奚并不陌生,在他小时候曾亲眼见证这对凤簪如何在爷爷手上诞生。“现在郡主可以说了吗?”
宇文悠然点了点头,将当年大长老当年如何诱骗幼主盖印以及幼主懂事后察觉到的点点疑点一一罗列说给百里奚,当然她的身份除外。
待宇文悠然话音落下,一滴眼泪自百里奚眼角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宇文悠然所说的虽不至于完全证明百里家的清白,但却为百里奚指明了报仇的对象,当年聪慧才名远播的百里公子结合发生的种种,已大致猜到了真相。
从此以后,他活着总算有了新的目标,百里奚郑重的磕头谢恩,“郡主相告之恩,在下此生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衔环以报。”
百里奚眼中的决然已经告知宇文悠然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当初一个无意举动,已经让他失去了家人,若是今日之举,再让他自投死路,这根刺恐怕要卡一辈子了,而且她今日前来,也有将百里奚收为己用的打算。
“何须等来生,今世恩今世报,刚好,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百里奚诚如她所料,已经存了以卵击石的念头,此时听宇文悠然这般说,目光灼然地望着她:“在下本不想多问,但既然郡主如此说,那还请郡主告知再下,你到底是谁?”
尤其是在最后五个字上,着重加重了语气,他这些人虽然颓废,但并不表示他一无所知,东泰国最受宠爱的郡主能知道当年的秘辛尚且还情有可原,但一个郡主竟然说和邻国的大长老有仇,他不得不怀疑,毕竟人是活的,身份是死的。
宇文悠然可没想这么早就暴露身份,不容置疑的回道:“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当然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