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衡说:“没事,走吧。”
徐阳载他前往拜访地点,谌衡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衬衫和仪容,洗了洗手,才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仿佛刚刚的事儿对他影响不大,他游刃有余地跟人交谈,在两种语言间进行自由切换,轻松自如。
工作结束回去的路上,谌衡依旧不怎么说话,又像是变了个人。
徐阳还是不放心问他:“老大,你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啊?”
“没什么。”谌衡盯着窗外繁华的夜景,淡淡开了腔,“......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啊?什么?”
谌衡没说,可眼神冷静而清明。
他依稀记得刚刚站在电梯里的南舒一边忍着眼泪一边让他不要跟进来时的表情,那一刻他突然就没了进去的勇气。
他也一直在想,到底是不是他,一步一步将她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曾经是有过关系,可那也是四年前的事情,在他心里还没翻篇的事儿或许她已经翻篇了。
南舒回国后,他一步步紧逼,想要弥补,想要修复,可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
他以为只要对她好,加以时日,她就会回来的,可这种“好”说到底从始至终不过是他强硬塞给她的罢了。
她从没说过她想要,也一直在拒绝。
谌衡似乎想说什么,话却卡在了喉咙里,眼眸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糅杂着,因此,徐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从那之后,就没怎么见过谌衡去找南舒姐了,两人像是突然断了联系,且淡出了对方的生活。
时间接近年底,国际经济司变得忙碌,各种事情接壤而来,不仅要研究和制定区域组织合作经济合作机制,还要部署重大峰会。
谌衡经常忙得不可开交,连在路上还低着眸不停地翻阅公文,基本没闲过。
徐阳见过他最清闲的样子,就是喝了酒后坐在车内视线紧紧黏在南舒曾经给他发过的几条信息上,垂着眸心无旁骛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会儿的他衬衫的扣子开了好几颗,领口有几分褶皱,身上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而手机里聊天框的最后一条信息依然是——
【你不要我了么?】
她一直没有回复。
谌衡也不奢望她回什么,只是没想到才过了几年两人的关系转变这么大。
曾经他常常因为工作不回她信息,现在她对他爱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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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南舒在公寓宅了几天,突然就想开了,为这种破事烦心一点儿都不值得。
她拎着笔记本电脑,一本正经地做了好几天的旅游攻略,最后全部作废,干脆报了个豪华点的几人团,什么烦心事都抛在脑后,直接出去玩。
一去就去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