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机亮了下。
南舒把论文的事儿搁一边,打开微信,点进聊天框。
宋明远:【我回来了,见个面吧。】
南舒看了眼时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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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点。
宋明远约她在世贸天阶的一家咖啡厅见面,他穿着笔挺西装,提前半小时来到,点了一杯拿铁和Whisky。
南舒来到时,腕表的指针刚刚好指向两点钟。
宋明远推了杯拿铁过去,笑着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语气像是家长式的询问,令南舒微微的不适应。她捧起拿铁抿了一口,是热的,室外零上两三度的天,把她的手心弄得冰凉,正好被这杯咖啡暖了一下。
南舒说:“谢谢,还行啊。”
她把咖啡搁在矮几上,刚准备说正事,瞧见他下巴泛出隐隐的胡渣,随口一问,“刚出差回来?”
宋明远倒也不客气地说:“刚下飞机。”
“你没必要这么急赶过来。”南舒说。
宋明远笑了:“想到就做了,早忙完早休假。”
好吧。
他问她:“你真的想帮爸翻案。”
宋明远是南书沉的干儿子,按理说,他叫南书沉一声爸也是应该,但这么多年过去,南舒还是觉得别扭。
南舒认真地说:“虽然他平时对我不怎样,但是在朋友和同事间的为人并不差。以前他就跟我说过,人活一辈子赚那么多钱反正也花不完,现在日子无忧,钱、权和地位都有了,人生算得上是圆满,没什么渴求的,等退休了就带我妈去国外享晚年……”
宋明远打断了她:“一个人的阴暗面怎么会表现给自己亲近的人?”
这话说的是没错。
南舒继续说:“可能我的想法是幼稚了些,但仔细想想,当年的案子确实判得蹊跷且迅速,而且也有我的原因,因为一些事情,我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努力……”
南舒之所以想要翻案,是因为上个月去见南书沉时,他隐隐传达给她一些信息。
她回去仔细思考了一下,才联系的宋明远。
现在,南舒把南书沉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他,宋明远怔了半饷,似笑非笑地问:“是么?”
口吻掺杂着不信任和些许荒唐,听这意思……怎么有点冷嘲热讽的味道?
这场谈话越来越没意思。
南舒是个精明人,她垂着眼,慢慢地喝了口咖啡来掩饰尴尬,感觉说再多也没有用,干脆只嗯了一声。
爱帮不帮吧。
宋明远见她逐渐有生气的征兆,突然又改了口,“我回去想一下该怎么处理,然后我们再详谈。”随后,为了缓解气氛,他转了个话题,“快毕业了吧?现在在干什么?实习?”
南舒说:“还没,写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