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你真的是一个好老师,只是你不太擅长用言语去给别人灌输你心中的那些东西而已。”杜如晦深深地看了姜云明一眼,他今天才知道自己以前所认识的姜云明其实并不全面。
“杜伯伯您谬赞了,其实我是个很偏激的人。”面对杜如晦的称赞姜云明只是摇头,他知道致使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缘由是什么。
“偏激吗?这倒是,毕竟从未有人敢说让战俘去服徭役,你虽然算不上第一个,但是也是百多年来的唯一一个了。”
“这您可说错了。”原本看着河面的姜云明转过了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杜如晦。“您是长辈,但是可能论见识的话您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高远。”
杜如晦没有说话,只是瞥了一眼姜云明。
“亘古朔今,我看过很多您所没有看多的东西,或是冰冷的数据,或是栩栩如生的画像。但是无一例外......”
“不重视百姓的王朝最终都会走向灭亡。”
历史上因为暴政而灭亡的不少,但是也有一些是因为外部因素的。攘外和安内,这似乎是王朝永远的基调,但是能完美做到并且延续下来的一个都没有。
“所以高远是偏激的,这种偏激并不仅仅是体现在那所谓的仁慈中,也体现在方方面面。现在回头想想几年前的自己只觉得可笑,诸如削减天下赋税佃租、当街怒斥崔氏子弟,有时候高远真的感觉自己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人的成熟有时候只是刹那之间的事情,但有时候却需要时间长久的打磨。穿越之前的姜云明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了,不过那只是在后世那个大环境下的成熟,而在现如今的大唐,成熟与成熟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贞观元年的他虽然只是被赶鸭子上架,但是心中还是存着那来自穿越者的骄傲,他觉得自己是站在山巅之上俯视众生互相争斗的人,那是知晓未来所带给他的一种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