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卫走街串巷,敲锣声络绎不绝,听到声音的肆县百姓纷纷出来看。
肆县的县衙从来没这么热闹过,门庭若市。
其实在接受了不到十个百姓的诉状之后就没必要审理了,因为这些诉状上的罪行已经够这个县令死好几次了。苛捐杂税,收受贿赂,横行乡里。县令儿子强抢民女,很多得罪他的人都莫名消失等等等等。
听完县衙门口所有百姓的诉状之后,姜云明让龙武卫抄了县令的家,他那坑爹的儿子还在不停叫嚣,被龙武卫直接打晕了过去。姜云明打开了县衙的粮仓,里面连只老鼠都没有,空空如也。
姜云明走到这个倒霉县令的面前,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今日算是栽了,知道太子南下,却不曾想过他会打乱原定的安排。是我天真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当官,如果不是为了高人一等,不为了能让家里人过的富足美满,那为什么要当官!”
县令状若疯魔,大喊大叫。
姜云明掏出手帕,抹了抹县令溅在他脸上的唾沫。走到县衙的大门口,抬了抬手,龙武卫将县令的一家老小都带了出来,分离开人群,强行让县令一家跪在县衙门口。
“肆县县令,鱼肉乡里,贪赃枉法,现已证据确凿。我,泾阳伯姜云明,今日在县衙外,将其与其子斩首示众!可有人还有异议?”
百姓们大声叫好,没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姜云明转身看向李承乾。
“太子,可有异议?”
“高明无异议,一切但凭老师做主。”李承乾躬身行弟子礼,给足了姜云明面子。
没有回头,姜云明只是抬了抬手,龙武卫手起刀落,两颗头颅飞了起来,血溅五步,缓缓地流动着。
姜云明慢慢的走到顾原信面前,似是自言自语。
“我姜云明不反对为自己和家人谋福祉,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赋税正常上缴,即便你贪墨万金,那也是你的成就;但若是鱼肉乡里,百姓怨声载道,那么你多拿一文钱,那就是贪污!”缓缓地转头,看着一旁的顾原信。“顾刺史,你说是吗?”
“是是是,泾阳伯说的对。”顾原信满头大汗,止不住的颤抖着。
“顾刺史觉得对就好。走,回船上。”
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去,留下的只有夹道欢送的百姓,还有那县衙前染血的石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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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姜云明看着仰头闭目的李承乾。
“有什么感想。”沉默了良久,姜云明率先开口。
“我从未想过会是这样。我知道一个偌大的王朝,贪官污吏不可避免。但是就在这我们随意停靠之地,去的第一个县就是这样。那个刺史看起来不是个贪官,也是个无能之辈。”
李承乾想了很久,才说了这么一句没营养的话。
“你可以认为这是偶然,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普天之下励精图治的君主不多,清明的官吏更是少之又少。就像那个县令说的,他为什么要当官?为的就是高人一等,为的就是钱财。基层的官员我见得不多,但是我觉得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是两袖清风,当官只为民的,这种不能说没有,但是千百人能有一两个就很好了。第二种是贪官污吏,大唐起码一半的官员或多或少的收受礼品,甚至贪墨巨大。第三种就是本分的人,他们听从朝廷的指示,认真履行,不贪赃枉法,但是也不会像郑国公这样的人去为民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