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你?”谢橙若有所思地重复她的话,“什么叫学你?”
陈灿笑了声, 走到她身边,踮脚拿起最上层那本《圣经》,“难道你以为同样的套路可以用两次吗?”
这看起来是拙劣的演技。
谢橙嘲讽地笑了笑:“套路?”
她摇摇头,一副看破一切的神情:“我就知道, 你没有那么喜欢萧屿吧。”
陈灿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谢橙自说自话:“是为了什么呢?身为第二名,想把第一名拉下水?还是单纯享受被人喜欢的感觉?”
当一个人不喜欢的一个人的时候,恶意总是很大的。谢橙以她的恶意揣测自己,这是歪打正着,但是她绝对猜不到理由。
陈灿坚决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种否认才最欲盖弥彰。当她给了对面疑点,又坚决否认的时候,对方永远不会相信,反而会去寻找蛛丝马迹证实那些疑点。
陈灿把书放回书架上,转身离开:“再见。”
她走出书店,希望谢橙不要叫她失望。
不过女性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总是能化身福尔摩斯。陈灿吐出一口气,手机上萧屿的消息来自两分钟前。
——“我妈好烦,又叫我帮她打扫画室。”
陈灿想起她和萧屿妈妈的唯一一次见面,印象中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至少比起梁静来说。
——“没事啦,加油。”
雨停的时候,春天也接近尾声,一下子就是四月,黑板上的倒计时变成连两位数。教室里的哀嚎多了一些:
“啊啊啊啊,这个题好难啊。”
“照这个分数,我怕是要凉了。”
“我爹可能要打死我。”
……
谢橙自从那天之后,时常出现在陈灿的生活里。陈灿只当没看见,她希望一切在高考之后结束。
天气渐渐热起来,冬天的校服变成夏天的校服,老师们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强调知识点,风扇呼呼地响着,这样的日子里,陈灿有一瞬间觉得恍如隔世。
萧屿怕她紧张,还天天安慰她:“你不要紧张啊,没关系的。”
陈灿笑:“我不紧张啊。”
她对高考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迷之自信。
萧屿笑起来,外面的太阳也刚好照进来,“嗯,不紧张就好。等考完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陈灿摇头,低头做卷子:“等考完就知道了。”
就怕到时候你哪儿也不会想和我去了。
钟表嘀嘀嗒嗒地走,走到六月的开头。黑板上的倒计时变成一位数,老师们把能说的都已经说了,转而提醒他们不要忘记拿准考证之类。
“你们别笑,每一年高考都有好多这种人嘞。希望你们别成为这种人。”老师在讲台上故作恨铁不成钢的姿态,其实已经开始感伤,“唉,加油哈,都加油啊。都努力考一个好学校,这是你们自己的人生。”
高考的时候,梁静难得关心陈灿,问起她考试的情况。“需要我们去接你吗?”
陈灿看了眼梁静凸起的肚子,摇头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的考场就在自己学校,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