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深宫后院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将人囚禁其中,用锦衣玉食让人生了贪婪惰性,消磨意志,最终失去自我。现在想想当真是后怕,我自诩聪慧,文武双全,却差点也成了那深院白骨。”
她朝沈乾道:“还要多谢你,救我出了这炼狱。”
“那你还爱诸葛鸿吗?”
没想到沈乾这般直接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让苏媚儿猝不及防。
她愣了愣,沉默片刻旋即微微摇头:“七年相伴,我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要说不存一丝喜欢那是不可能的。我爱着那个会为我抚琴作画,爬树摘果子的少年郎,但我也清楚的知晓那个会脸红偷笑的少年已经不在了。如今诸葛鸿所作所为,也让我觉得或许自己从未看透过他。”
少年时的懵懂情动顺理成章,如烟花般绚烂又短暂。
野心会改变一个人,时间却会让两情消磨。
苏媚儿低眉垂眸,眉目间盛满了悲伤:“那个位置,当真那么重要吗?”
“谁知道呢?”
沈乾懒懒道,“说不定坐着还硌屁股呢。”
听到她这没由来的一句,苏媚儿顿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原本的哀婉也荡然无存。
她仰头长舒了口气,随即轻松道:“倒是你,你当真不打算回大赵了吗?”
“不知道,总归现在是回不去了。”
沈乾没把话说死,“诸葛鸿对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原以为依附于九千岁便没了烦忧,可如今看来九千岁也并非完全可靠。我不能再把身家性命全压到他身上了。”
“早该如此。”
提到九千岁,苏媚儿就从心底透出一股凉意,便是在炎炎大漠也顿时寒毛竦立。
“九千岁那种人就是疯子,能逃多远逃多远。旁人那也就是一死,再不济者酷刑加身折磨致死。可若是落到九千岁手中,那不仅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是杀人诛心。”
她接着道,“要不,等北燕一事解决之后,你同我们一起走吧。我和婆婆原就是打算经北燕西域,往西海诸国去。听闻那里群山环绕,纵海穿流,也有许多中原看不到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