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乾轻声道,“这几日霜儿有同我来信,我便忍不住在想,诸葛鸿当初在北燕使臣入赵时就几次三番的向步六孤岐通和步六孤吉罕示好,而淮南王府又存了谋逆之心。若是淮南王府和北燕暗自联手里应外合,那于大赵怕是一场浩劫。”
“那有如何?”
听到耳边传来淡淡的话语,沈乾一愣,抬眼望向铜镜中若无其事描眉的面容。
那又如何?
即使大赵被灭,也无所谓吗?
九千岁现在的地位,权势,是建立在大赵帝国的百年基奠之上。
如果大赵国破,或者诸葛鸿篡位成功,等待九千岁的将是什么他不会不明白。
可每次提到这他都只是漫不经心一带而过。
为什么他会不在乎?
过于自信?
不,不对。
沈乾梳着绸缎般的长发沉思。
九千岁官海沉浮十几年,心细如丝,其中利害他不可能不知道。
一个将权势视为生命的人,是不可能对任何会威胁到他地位的人产生纵容。在危险刚冒出苗头时便斩草除根才是最合理最稳妥的做法。
可他却一再放纵诸葛鸿。
即使抓住了诸葛鸿和了怜妃通奸的把柄,也并没有将那层纸捅破。
为什么?
沈乾一直想不明白,九千岁到底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