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帕子捂住额头, 想到方才车夫说的话,眼中微沉。
又是马儿受惊,这招数还真是屡试不爽。
但这次又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诸葛鸿分明认准了当日那人是王玉徽才会将她铲除, 自己这些日子也并未露出破绽。
又或者是怜妃?
不应该啊。
难不成当真是意外吗?
“嘶——”
头疼得厉害, 沈乾眼冒金星,也没有精力想那么多。
这马车再往前跑便是金陵河了,若是不停下来,车内狭小, 若是车速太快冲进河里, 她和定北王妃势必溺水。
但是若从这车上跳下去, 怕是也得重伤。
额头的鲜血还在往外渗, 沈乾晕晕沉沉, 眼前看着车帘已经重影。
她正想拉着定北王妃出了车厢,等冲入河中那刻跳水求生,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车轮撞上了路旁的石板, 整个车厢受着惯力倾斜,沈乾没抓紧车框,剧烈颠簸中从车窗里摔了出来。
身体腾空的那一刻, 她脑袋里就一个念头。
完了,这怕得粉碎性骨折。
只能双手抱着脑袋,尽量减少受伤。
脑袋里一团浆糊,她闭着眼睛认命的等着疼痛降临。然而却忽然感到身子一轻,似乎顺着一股力量轻旋。
一双手托着她的身体,鼻尖嗅到淡淡的清香。
这香味,她很是熟悉。
当初为了给九千岁献殷情,她钻研许久才琢磨出这橙木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