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沈乾松散的衣领,“方才不还装睡呢?倒是不装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乾一顿,惊讶道:“都督?”
九千岁懒洋洋应了一声,抵着她额头的手指略弯,弹了她一个响头。
“嘶……”沈乾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九千岁松了攥着她手腕的右手,却并不放开,反而将她的手拽到身前摩挲着,瞧向她握在手中的匕首嗤笑。
“你倒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歹毒的心思。”
歹毒?这世上有谁歹毒得过他?
“不过是防身的小把戏罢了。”
沈乾将匕首丢在床上,委屈道,“倒是都督半夜不睡觉跑我这来做什么?”
九千岁拢了拢衣袖,斜眼晲她:“咱家想到哪便到哪,你管得着吗?”
见他肆无忌惮理所当然,沈乾抽了抽嘴角,此人行事向来张狂,她也无可奈何。
“那都督半夜前来所谓何事?”
九千岁却不回答,拿起床上的匕首把玩:“你还未回答咱家,为何要在枕头下藏放暗器。”
堂堂郡主,居然在自己府上都如此警惕,九千岁心底倒也着实被勾起了一丝好奇。
若不是他早已勘查过她的过去,的确是如假包换的真郡主,他都以为长平郡主被人换了皮。
九千岁的身子侧躺在她的床沿,一手撑着头,一手用刀面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的目光无法回避。
即使没有烛光,但沈乾也能感觉到他侵透性的目光扫在她的脸上,似乎不会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