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怒声道:“楚牧那个蠢货!”
燕陵闭嘴不言,想起被庆帝泄怒杖责,此时还生死不知的楚牧,脸色更是忍不住微白,只觉陛下如今性情越发暴戾,而京中也是风雨飘摇。
庆帝如同困兽,身着龙袍站在原地呼哧喘气。
薄膺看着怒极的庆帝,开口说道:“陛下,谢云宴所要,不过是严惩豫国公罢了,豫国公几次陷害于他,身处诏狱依旧不曾死心,妄图冤害萧家。”
“如今天下闹得沸沸扬扬,豫国公所做之事更是人尽皆知,谢云宴直言陛下袒护豫国公处事不公,您若审了豫国公,将漕运之事彻底了结,他自然没有借口不再归朝。”
庆帝闻言脸色晦暗:
“朕何时说过不审豫国公?朕早就说过,待到漕运之事了结之后一并再审,更何况他是臣子,朕是皇帝,几时轮到他来逼朕做事?!”
“朕看他分明就是狼子野心,早有不臣之心,所以才拥兵不返违逆朕意!”
薄膺皱眉看着庆帝,那略带浑浊的眼中划过抹深思,一字一句地道:
“陛下到底是觉得谢云宴有不臣之心,还是如谢云宴所言存有私心,袒护豫国公,从未想过要追究他罪责,只想将此事推脱过去?”
“你说什么!”庆帝震怒。
薄膺紧拧着眉心,不惧庆帝怒色:“豫国公勾结北狄,走运宿铁,谋杀朝廷重臣,贪污漕运巨利,他所犯之事,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按大晋律例,他下狱之日早该问罪,陛下也从不是这般优柔寡断之人。”
“当初对萧家时,陛下尚且能够大义决断,从未曾因萧家多年功绩便有所迟疑,凡有叛国之罪便当严惩,可如今为何在对豫国公之事上却这般犹豫不决。”
“还是陛下真如外界所言,对豫国公有所忌惮,才对那些铁证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