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兴低声说:“奴才……已经是个废人。与其让宁妃娘娘出去过苦日子,倒不如待在宫里,至少安安稳稳,生活无忧。”
他说的虽然平静,云黛却听出了无限沧桑。
她道:“其实,如果你不穿这身衣服的话,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公公。宫里不少的宫婢都私下议论,怀疑你没有……”
她没有说的很明白。
保兴却听懂了。
他露出一抹苦笑:“奴才进宫的时间晚,不像别的公公几岁十几岁就进宫了。所以看着与别的公公不同。但奴才,的的确确是个太监。”
云黛有点为他和郭宁惋惜。
但怎么办呢。
世事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奈和无能为力。
回到房里,云黛叫保兴去休息,她脱下斗篷,站到炭盆边,把身上的寒气去除,手烤暖了,去看晏儿。
晏儿早已经睡着了,安安稳稳的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圆圆胖胖的小脸蛋。
玉竹在他旁边的矮榻上睡,倒是露出两条圆润的膀子。
虽说屋里暖和,到底是寒冬雪天,冻着不是玩的。
“这么大个人了,睡觉也不老实。”云黛摇头,把她的胳膊放到被子里,又在晏儿的脸颊亲了亲,才轻手轻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