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山城的时候,他便见识过萧子澄在术算一道上的能力。
不过由于当时那间教室,乃是萧子澄为启蒙山城稚童设立的教室。
墙上书写的术算题目并不高深,这也让谢弼认为,萧子澄只是在术算上颇具天赋罢了。
并非将此事放在心上。
景平皇帝此时见朱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也顿时反应过来。
当儿子将账册送过来的时候,他也同样没有认真对待。
不过,他身为皇帝,能有错么?不能!
想到这,景平皇帝索性板起脸来,狠狠瞪了朱瑱一眼:
“瑱儿,你去给太后请安去吧,记住账目之事,万莫向他人透露。”
朱瑱还想说什么,可瞧见景平皇帝的脸色后,吞了吞唾沫乖乖道:
“儿臣谨记先告退了。”
待朱瑱一走,景平皇帝朝李伴伴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直接出言告退。
一时间,暖阁内只剩下景平皇帝还有内阁三人。
君臣相顾无言。
其实,张宏等人清楚,杨易行这回算是彻底触了逆鳞。
眼下国战已经进入倒计时,正应是全国上下戮力同心的时候。
杨易行那个家伙,却在这种时候行此贪墨之事,就算砍上一万次头,都不冤枉。
只是,景平皇帝的担心,也是他们的担心。
杨党的势力,从其显露出的冰山一角,便能大概知其全貌。
已然是一个爪牙遍布六部各司的庞然大物,若贸然动之定然导致朝野动荡。
更何况,若他们心中的猜想成真,那按照景平皇帝的想法执行下去,怕是朝官要十去六七了。
景平皇帝冷着脸,心中也在纠结。
他可以杀人,更不怕流血,依着他的脾气,就算将护城河染红了,也要清除杨党。
只是景平皇帝心中却有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担心,那便是此事,与那位被圈禁在宗府当中的大哥有没有关系。
毕竟,杨易行曾经是他那位大哥的老师。
“张卿,此事你怎么看?”
张宏双目微闭,沉默片刻,沉声道:
“臣请陛下三思”
“噢?”
景平皇帝面无表情的凝视张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