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
寒冬腊月,风雪浮动,尽改江山态!
长安外郭城,雪风瑟瑟,此时临近宵禁,街上行人寥寥可数。
有的行色匆匆,兴许是忙着回家寻妻儿热被窝,毕竟宵禁制度很是严苛。
谁够胆子触犯。
倘若落在巡查队手里,指定脱层皮,若赶上刚跪完算盘的,一时发狠,乱棍打死也属正常执行公务
可这长安城一家小酒楼内却座无虚席,来这儿的人基本都掐着点儿离开。
冒这大罪,却只为一番听感上极致的享受。
这解忧楼内酒客相互围坐,温酒取暖。
老老少少数十余人,无不是沉迷于堂上那压着嗓音,手持黑面折扇比划着说书的刘昊。
如此节点,依旧有过客或是慕名而来之人。
讲至绝伦之处,刘昊惊堂木一拍,听书人的心立马悬了起来,纷纷屏息凝神。
更有甚者,手中摇晃的酒杯悬在半空中,目不斜视地盯住堂上,深怕因贪了这杯温酒而错失精彩部分。
期待之余,门外一身披白色锦袍,气质儒雅的男子步入馆中,手中折扇轻展,扇面上露出一个显眼的崔字。
仅凭这一个字眼便能笃定其身份之尊贵。
饶是如此,也未曾有多少酒客对其倾目半分,这样的门阀士族之人,来者也不计其数。
皆为了倾耳闻听堂上先生一书之言。
唯有那极少数知晓实情的人在交头接耳着。
“诶,你瞧,崔老梗的小儿子又来了。”
“这个月已经第十次了吧,真是锲而不舍呀。”
“那可不,隔几日崔家老太大寿,点名要请刘先生去捧场。”
“不过我看…悬!”
“那崔家老太舍不得屈身到酒楼一观,说明无缘,与我们无关,听故事吧。”
众人唏嘘几句便再次津津有味的听刘昊叙述那世之少有的故事。
崔庆虽然贵为门阀士族子弟,却未摆任何架子,而是寻了一处空位坐下,静静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