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乐搂着骄阳道:“咱们俩去看戏好不好?”
“好!”骄阳一脸同情地说道,“大哥难得得闲,我就让让他吧!”
这话说得又带了一点小骄傲。
自己天天和大嫂在一块儿,大哥这么忙,白天都见不着,真可怜。
盛兮颜乐颠颠地过去了,还不忘给了乌蹄一颗糖作为嘉赏。
“我的呢?”楚元辰问道。
盛兮颜菀尔一笑,给他嘴里也塞了一块麦芽糖,又被拦腰环抱着骑上了乌蹄。
“我们去哪儿?”她问道。
“先去秦惟那里,再叫大哥请我们吃饭。”
盛兮颜挑了挑眉梢,就听他说道:“工匠把火器造出来了,但大哥不太满意,让工匠带去让赵氏看看,和后世有什么不同。”
工匠新做出来的火器他也见了,射程太近,射速又太慢,而且还重,相当的鸡肋。
火器局本来也是想再改改的,萧朔干脆让工匠直接去问赵元柔。
“火器的威力若真赵氏说的这般大,就得抓紧做出一批来送去闽州。”楚元辰轻轻捏着她的手指说道,“我打算建一只火器营,先训练起来,让大哥去闽州后可以用。”
楚元辰很自然地与她说着朝事和军事,盛兮颜往他身上一靠,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千百年来,士兵们熟悉的都是弓箭刀剑,陡然换成火器,至少也得训练一阵子,楚元辰估摸着,先练着,等到火器到位后,也能似模似样了。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在于,火器的威力真如赵氏所说的一样。
楚元辰搂着她,时不时地在她娇嫩的脸颊上偷一记香,轻松惬意。
他们先去了华上街,在清茗茶楼接上了萧朔,然后又一同去了秦惟府。
萧朔同样骑了马,两匹骏马并肩而行,萧朔含笑着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阿辰,找到赵元柔说的土豆了。”
萧朔散了一些番役去番商出没的集市寻找,找了几个月,总算是有了些苗头。
他温言道:“番商把它当作盆景卖,他们正带回京城来,过几日应该能到了。”
楚元辰不由一喜。
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灾荒频发,翼州的流匪成患有一部分就是这样来的。
“赵氏说,土豆可以亩产八千斤?”楚元辰有些将信将疑。
他相信赵元柔不敢在萧朔面前说谎的,不过这个人对什么都太过一知半解。
“先种着。”
萧朔喜欢尝试,楚元辰也不爱纠结,两人说说笑笑,就等着看土豆是长什么样的。
说话间,萧朔注意到有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回头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街道旁。
楚元辰也跟着看了一眼道:“好像是娘的马车。”
的确是静乐的马车。
静乐带骄阳去戏园子要从华上街穿过,没想到就遇上他们了。
在萧朔回眸的那一瞬间,静乐的目光落在了他那双凤眼上,发出轻轻的谓叹。
静乐从前只在宫中大宴时远远见过几次这位萧督主,只知道儿子和他关系极佳,更知道,他可能会是一位故人。
静乐有时觉得太夫人也可能心有所感,不过,太夫人从来不问。
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离别和二十年的忍辱负重,她们如今对一切都格外知足,也尊重所有人的选择。
活着就行,还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的吗?没有。
静乐收回目光,放下了车帘。
楚元辰早说过静乐兴许是发现了什么,也因而萧朔并不在意,继续说着土豆,不多时,就到了秦惟府。
如今自然是不能再叫作昭王府了。
秦氏亡后,秦惟也没有了作为宗室的免死牌,不过,赵元柔还有点用处,再加上楚元辰觉得这三个人外加一个盛氏住一块儿还不错,就懒得再给他们另寻他地,只让人拨了些种子,又给了些农具,让他们在府里开荒,等到种的菜长出来,就不需要再白花银子养着了。
火器局的工匠正候在门前,一共来了三个工匠。
等进了府后,赵元柔就被提了出来。
赵元柔的脸色越加的憔悴,身形消瘦,倒是衬得已经显怀的小腹大的有点可怕。
当见到萧朔的时候,她打了个寒战,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敬畏让她的脸色更白了。
这些日子来,她曾想过自杀回去,可是当看守她的侍卫真得拿来一尺白绫和一瓶鹤顶红的时候,她怕了,她不敢死,她怕死了也不能回去……
赵元柔低着头,眼神惶惶不安。
得了吩咐的工匠就开始盘问起来,赵元柔哪知道枪械火器的基本构造,她能想得起来的先前都说完了,现在被盘问的,只能再挤尽脑汁去回忆曾经看过的那些影视剧。
足足问了一个时辰,直至实在问不出什么,工匠才罢休。
工匠喜形于色,就算赵元柔说不明白,可于他们这些已经整颗心都扑到火器上的工匠们而已,一个小小的灵感,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