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的让安平侯府覆灭。
还有岭南王妃的亲母容夫人。
当初也是萧朔说,容夫人痴傻,可以留着,免得招人话柄。
可紧接着呢,容夫人又做了什么?!
想到元霄节那天的事,皇帝就恨得双手发抖。
若说,血书上写的真的,一切就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皇帝的手还在颤抖,几乎快要拿不住这纸薄薄的血书。
郑重明泪眼纵横道,“皇上,您再想想,自从镇北王回来后,您可曾顺过。若非萧朔与楚元辰私下勾结,以萧朔的能耐,您又岂会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局面?”
“皇上,您看看吧。”
“大荣朝已经快要改姓为楚了。”
皇帝的心头猛地一震,他这辈子最最忌惮的就是楚霄和楚元辰,郑重明的这句话简直在他心头落了重重一击。
他不由地跟着郑重明去思考,去想……越想越是暗暗心惊。
萧朔!
真的就是薛曜?!
早该在二十年前就死在火海中的那个孽种?!
他死死地捏住了那封血书,把它捏得皱拢成一团。
郑重明紧跟着又来了最后一击:“皇上,您还记不记得,岭南王妃容氏也有一双凤眼!”
皇帝是见过岭南王妃,只有一次。
她与岭南王刚刚成婚时,一同来京城给先帝请安。
他远远的看到过她,时间又有些久远,记忆中的容貌早就模糊了,唯独还记得那是一个有着一双凤眼的绝色女子,当时他还有些感叹,这般绝色佳人居然许给了岭南王这武夫,简直可惜。
不知不觉地。
萧朔和岭南王妃的凤眼仿佛重合在了一起。
“朕、朕要杀了他……朕……”
皇帝怒不可遏地脱口而出。
就似有一团怒火冲上了头顶,炸得他血脉膨胀。
他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去把他抓来!抓来!”
“朕要杀了他,要亲手杀了他。”
从前,皇帝有多么信任萧朔,现在就有多恨,不是恨,而是惧,是慌,是怕……
他信萧朔只在于萧朔不会为了权力而容不下他。
可是现在,萧朔是薛曜。
萧朔完全有理由害他,害他万劫不复!
一想到这里,皇帝就怕了。
皇帝信了!郑重明松了一口气,他低着头,热泪盈眶,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他赢了……
不,现在还只是赢了一半。
郑重明忙道:“皇上,您听臣说……”
“重明。去把萧朔给朕抓来!去、去啊!”
皇帝充满怨恨的声音回荡在了郑重明的耳边,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心道:皇帝也太冲动了,如今这事又岂是皇帝能够做主的。
而且,郑重明自己也不愿意。
从前的郑重明或许会应下皇帝的命令,扼杀萧朔。
皇帝再不济,也是大荣朝的皇帝,一天没有废帝,他的话在朝堂上多少也是管点用的。
只是,他忍耐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的,为的不是扶持谁上位,继续当一个权臣。
他要的是这这片锦绣江山。
郑明重的眸光闪动。
他想过了,哪怕君臣相得如他和皇帝,最后皇帝对他还不是说冷落就冷落?一脚踹开。直到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又想起他。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呢?
见他迟迟没有声音,皇帝双目圆瞪,怒不可遏道:“……郑重明,难道你也要背叛朕吗?”
“皇上。臣不会。”
郑重明郑重地说道:“臣只忠心于您,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
“臣一直说,萧朔不可信,您不信,臣就借假与您争吵,去查萧朔的真面目。”
“臣一心只为了您啊。”
皇帝:“……”
郑重明的眸中掠过了一抹精光:“皇上,您听臣说。”
“萧朔已经不是从前的萧朔了,这三个月来,他已经把文武百官全都拿捏住了,连上十二卫如今也在他的手里。”
“我们若是轻举妄动,只会逼得他孤注一掷。”
“皇上,您还记得,您允许楚元辰调三万镇北王军来京的事吗?镇北军已经到了……”
皇帝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大权已然彻底旁落。
现在,他还能当一个傀儡。
一旦撕破了脸,他不是胜就是死……
郑重明循循善诱道:“皇上,您听臣说……”
郑重明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生怕刚刚皇帝闹出来的动静会惊来其他人。
他压低了声音,继续与皇帝说着。
等到郑重明从偏殿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盏茶。
门前有两个禁军侍卫守着,郑重明问了一句有没有人来过,两人皆是摇头。
他放心了,又朝太庙主殿走了回去。
先帝的祭礼就快结束了。
远远的,他就看到身着红色麒麟袍的萧朔正站在那里,周围全是跪倒在地的官员,唯有萧朔独自站着,就如同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向着他俯首叩拜。
郑重明有些不舒服的皱了下眉。
随着礼官的一声唱念,所有人又都站了起来。
不多时,宗亲等人出了太庙,郑重明抬步朝礼亲王走去。
“王爷。”郑重明拱了拱手,说道,“皇上说,要去京郊的园子里休养。”
礼亲王皱了下眉,说道:“不可。”
郑重明道:“皇上不想住在宫里。”
他抬了抬手,说道:“本都督只是替皇上传个话,王爷大可自行去劝劝皇上。”
礼亲王直视了他片刻,还特意叫上了林首辅,一同去了偏殿。
要劝,当然要劝!
可惜,他们俩都没有见到皇帝的面,隔着门就被皇帝一杯子给砸走了。
皇帝死活咬着要去园子,不想再留京城。
礼亲王实在没办法,只得又匆匆回去,对着萧朔道:“督主,您要不要去劝劝?”
他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