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些年,任珺霜其实已记不太清,先太子是何等模样。
但在见到秦王后,她记起来了。
不如秦王容颜出色,不如秦王气势惊人,不如秦王有男子气概。
然而,就是这么出色的小叔子,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不必了。”
拒绝了男靴的萧律,冷淡表示:“本王只是来看看皇嫂,同时也请皇嫂看在本王王妃年岁小的份上,莫要跟她计较,莫要苛责她,尤其莫要如旁人那般,作践她。”
任珺霜:“……”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萧律就告辞了,“本王还有政务要忙,皇嫂请便。”
这话说罢,他人就走了,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就这……
任珺霜哪里还不明白,他根本不是来替他那王妃道歉的,而是来护他那王妃的!
这摆明了就是来指责她作践了他的王妃,苛责了他的王妃,这……
“浣姑姑……”任珺霜委屈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到底是谁作践了谁?谁苛责了谁?
她方才可是被那小娘子骂到连回应的话,都说不上来好么!
她堂堂太子妃!却被作践得连附近的内侍、宫娥,都不帮她一句。
越想越是悲从中来的任珺霜,转身就回了房,直接将头饰都拔了,襦裙也脱了,趴到床上去哭了。
浣姑姑也是猝不及防,只好放下手中的男靴,把其他下人都赶出去,她才去哄,“太子妃,您别难过。”
“我怎么能不难过?”任珺霜难以置信,“你看他都说的什么话?他是怪我欺负了他的心头肉啊!这是……”
任珺霜泣不成声,从未这么难过。
浣姑姑就说:“定是那小浪蹄子,到秦王面前进谗言了!否则秦王如何会这般?您忘了,当年在东宫,那些个小蹄子都是这么作践您的,可回头呢?
太子爷还不是只敬重您,出入宫廷也只有您能跟随在侧,那些个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您又何苦为这生气?”
“可如今不一样,我并非秦王正妻,我是他皇嫂!他竟为了那等无礼的小娘子,没了端方持重,上来就苛责我这个寡嫂!你说,他眼里还有我这个寡嫂么?”任珺霜心痛得无法呼吸。
浣姑姑却说,“这样不好么?秦王没将您当成嫂嫂敬重,不是挺好么?”
“什么意思?”任珺霜止住了泪,怔怔的看着浣姑姑。
浣姑姑帮她擦了泪,“五年了,您难道真要这么守寡一辈子?”
任珺霜心跳如雷!
浣姑姑就说出了她的心里话,“秦王年纪正好,又如先太子那般,深受圣上厚爱,如今已行监国之权,您若是要改嫁,这不是顶顶好的人选么?”
“可是……”任珺霜表示,“他已有正妻,再者,我可是他嫂嫂。”
“那又如何?”浣姑姑毫不在意,“咱们大盛的太宗皇帝,不也纳了其兄……”
任珺霜摇摇头,“不一样,这也不过是野史在说,且太宗皇后可并非是那位。”
“那您也得看看,眼下这位秦王妃,哪里有半点太宗皇后的德行?反倒是您,清贵名门之后,舅家更乃望门卢氏,这可都不是司氏那等新起的小门小户,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