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手腕被戴了透明锁,她巴不得立即打通星电让顾言将这小疯子抓走。
“我觉得是。”邢斯淇自顾自地点了头,喝了半杯奶茶,又觉得太甜腻了,将其随便往旁边的床头柜子一放。
然后,邢斯淇恹恹地闭上了眼睛,嘴唇轻轻地张动,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色,“姐姐,我好困。”
顾明梓没有吱声,她盯着慢慢躺回床上的少年,一直等到半个小时后,渐渐捕捉到邢斯淇熟睡过去的气息变化。
顾明梓从桌边站起来,轻手轻脚关上门出去,从旅馆离开。
她打算在附近偷偷买个通讯器再回去。
然而,刚从旅馆走出来没多久,顾明梓感觉衣角再次被什么勾住了。
她站在街边顿住了脚步,低下头,看到衣角被勾起了一个弧度。
紧跟着,一道乖戾的少年音在耳侧轻轻响起。
“姐姐,为什么要跑?”
顾明梓侧头往身后看,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很清楚,是邢斯淇跟上来了,并且现在就跟在她旁边。
顾明梓静默片刻,只得掉头往回走。
她回到了旅馆里,跟前台要了张纸,写了几样药品名称,并给前台人员转了账,让人买完送她房间里,这才上楼回到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顾明梓转头,看到了跟在身后攥着她衣角的邢斯淇。
他的发梢垂在肤色冷白的颈侧,带着一点点无所谓的厌世感,漫不经心打量她。
顾明梓先发制人,开口问道:“不是说困了?”
“你刚刚应该不是想去给我买药吧?”邢斯淇松开了她的手,坐回床侧。
顾明梓面不改色地岔开话题,“你扯开纱布了?”
闻言,邢斯淇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崩开的纱布,皱了皱眉头,像是被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勋章一样烦恼,眉眼阴戾地垂着眸,想要恢复原貌,却将纱布越扯越乱,伤口还裂开了,重新渗出血来。
“别动了。”顾明梓上前,拿开他的手,重新给他包扎。
在她的手要收回去之前,邢斯淇忽然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手。
顾明梓目光一顿,低头看到,邢斯淇那只很白很细长的手。
他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好像呈现在透明白皙的皮肤表层底下,微微突兀。
“头很痛。”他抓住她的手,忽然就不生气了,只是有些苦恼地咬了咬唇嘟囔道。
顾明梓被他变得发烫的手掌包着手心,静了静指出问题所在:“你发烧了。”
邢斯淇好像被“发烧”这两个字难住了,迟钝地仰头,重复她的话,“发烧?”
顾明梓懒得说话了,直接把放在的温度计拿过来,说:“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