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官扬起稍红的眼尾,透着股邪,眸底下阴沉嗜血,闪动着灼热戾气。
他会帮,但不会实实在在的帮,一个唱白脸,一个演红脸罢了。
晚夜十分,月绕乌环,清冷浮云聚而又散。
林清致翻着医经,不知不觉竟已半夜,想着明日还要去劫法场,便将经书放在旁侧。
一夜无梦。
晨起天亮,征铎方动,同花锦官秘密会面,她拿了块令羽,号召魔将之物。
日至正中,渐移渐西。
刑场建立在西郊的市场口子附近,搭建席棚供监斩的官员使用,场子中还立着旁很高的木桩子。
所谓凌迟之刑,便是被人一小刀一小刀的割肉,需剐三千六百刀,犯人忍受不住痛苦,四肢痉挛活活痛死。
那么干净不染纤尘的儒士书生,原本有着他骄傲肆意、绽放才学的一生,无端被父连累,落得个千刀万剐结果。
林清致眸色愈发寒凉,她带着魔将潜伏在西街巷子、酒楼茶肆中。
还有些,被伪装成路过的布衣黔首。
“我的阿囡千万别学他,人一定要有道德,否则任才华多出众,都会被斩首,死无全尸!”
“程学士想来也是人面兽心的家伙,其父贪赃枉法,作为儿子,定贪污不少!”
“这种人就该处死!”
街道上,有人臆想而欢呼鼓掌,有人面露怜惜,悲叹一生清明的孺子,不得善终。
林清致拢紧幕篱,遮住恢复真容的脸,她静静看向扣住双手、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程立,眼底流露几丝心疼。
带程立脚至西街卖钗缳的商贩处,她一挥手,十多个魔将倾身而出。
“有人劫法场,来人啊,禀报钦差大人!”
匆匆赶去报官的衙役,被骑马呼啸而来的林清致,用银针射进穴位,不能动弹。
官差中的程立,凝目望去,见一身型曼妙窈窕的女子,策马朝自己而来。
那人勒住马,一脚跃下。
早就接到不明人士的信笺,说明日午时,会有人来劫法场,楚烨遂喝闷酒,独自守在此处。
正巧遇见燕珏,便一同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