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倌嘴角弯起,素手撩开雅间幕帘,敷满珍珠粉的面颊在阳光下,白的像鬼。
偏他还搔首弄姿,一个劲儿对铁石头抛媚眼,铁石头羞愤难当,差点蹬脚丫子跑路。
“再忍忍嗷。”林清致捂唇偷笑,许是憋得太急,雪肤花貌竟露些胭脂粉。
赶忙用手拢紧幕篱,小心翼翼瞄了眼生无可恋的铁石头,爆出一阵哄笑。
铁石头尴尬极了。
带路的伶倌没好气颦了眼林清致,觉得她大惊小怪甚是没见过世面。
“东陵国包罗万象,君何至此,无异乎头发长见识少。”
林清致不住点头,又摇头,正色道:“龙阳之癖最正常不过,我觉得甚好,我同意你单方面喜欢铁石头。”
铁石头跺脚,嘴笨拙舌不知该如何回话,哑口无言将头埋在胸前。
伶倌儿愈看愈欢喜,嘴角止不住笑,真真从未见过此般羞涩的男儿,他仿佛看见了自己。
穿过红阑曲廊,停至紫楠地屏,推开隔间,花盆绿景随地所宜。
粉壁为佳,悬灯油幔,艺兰栽菊,古各有方。
“何来诸多兵器?”
林清致摇头,一进门便被满堂的青龙偃月刀、流星锤、凤翅镏金镋、七星龙渊剑、水火囚龙棒等,但看样子都是仿制品。
“锡兰楼主尚在阁间?”伶倌儿清澈而略带倦音的嗓音,魅惑袭人得紧。
“何事找我。”迎声而出的是一位妙龄女子,肤色较黄,却娇嫩光滑,双眸似一汪清水,顾盼至极,自有清雅高华气质。
不像个勾栏主人,倒比寻常小姐还要多出几分雍容。
她瞥了眼来者,清甜娇腻的嗓音响起,“我不太想接两位客官,带他们找梨儿,照样醉生梦死。”
“楼主,我们只想见你。”林清致半步向前,面朝花束粲然生光,叫人极想知晓幕篱后的神颜,必定娇美无匹,容色绝绝。
伶倌儿识趣地告退,临行前还不忘扔了个媚眼给铁石头,铁石头浑身一颤。
背对着他两颊生红,极为羞躁赧颜。
“何以面纱示人,趁早摘去,坦诚为好。”锡兰平日素衣淡容,饶是如此,举手投足间也另有一番媚态,像美艳狐狸。
林清致撩开幕篱,懒洋洋放在香案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