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清致仿佛跟个没事人一样,心不在焉的,左耳进右耳出。
本来是去六疾馆,奈何中途红玉涉险,耽误了些时辰。
眼见玄一找人手帮衬搜寻,两道人马在东郊京府路十字道上,刚好碰面。
“娘娘,张大人让我跟您说一声,若闲暇片刻,请前往西郊,或许会对蛊疫有所了解。”
“看起来,他挺着急的,要不您先去看看?找红玉的事儿交给我!”
还未来得及恢复,这厮便急匆匆带人跑了,林清致轻蹙秀眉,没甚表情望了眼一群府兵。
西郊,京城蛊疫最集中、最严重片区。
也罢,或早或晚都得去,不如立即前行探勘一二,心中也好有个底。
将此想法告知程立,对方儒雅端庄的面容,滑过一抹愁思。
他紧颦俊眉,表情不大良好,甚至微微发白。
“娘娘,西郊多病者,您纡尊降贵,委实不合礼数,且他们大都粗俗,恐怕会污娘娘双眼,还请三思。”
林清致不大喜欢这番话,但心知程立,比谁都恪守老祖宗代代相传的礼法。
不满,却也没有太明显,只上挑眉梢,懒洋洋抚弄玉指,“本妃体恤疫民,先生何故相劝?莫要再论。”
大有道不同不相为谋、路不同不相为伍之势。
哪知,对方没有坚持劝说,而倾身靠近半步,拱手垂头。
“娘娘心系国家,忧国忧民,立自当瞻前马后,万死不辞。”他端着温文尔雅的君子风骨,笑比河清。
目光似藏万般星辰,看向林清致,愈发敬慕。
林清致察觉到几丝不寻常,杏眸射出几丝敏锐,泛着尖利光泽。
“先生方才令本妃三思,处于何意?”
程立欲言又止,犹豫着是否要如实相告,毕竟西郊城黎庶白丁,对烨亲王妃无一不恨之入骨。
各个欲食其肉、啃其骨,除之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