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角濡湿,狼狈不堪。
“何事?”楚烨挑眉,明知故问。
他骑在黑鬃鬣马,泼墨余发随风飘扬,白皙面容似羊脂膏玉,浑身散发着高不可攀气息。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楚烨踏上俊马,看着日暮已沉,刚准备走又停了下来,站在一旁,脸色晦暗不明。
阑院,不远处的红斑女子宛如脚底生风,朝他疾驰。
不予置否的,他心底燃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期待。
嘴角浮现淡淡笑意,见林清致走过来,又迅速恢复了以往冰冷神色。
许是王府门外,这般举止委实粗鄙,林清致遂手提裙裳、迈着小碎步行进。
女子一袭素雅烟罗裙,挽着简单的凌云髻,若非满脸红斑,定是出挑美人。
她望向楚烨,怒从心头起,“你为何不让我进珍宝阁,什么意思?”
质问话语,楚烨眉峰轻皱,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似在笑,嘲蔑的笑。
“本王如何做,自是事出有因。”顿了顿,“你也不必为此大动肝火,程立不过一介酸儒,才秀人微,卑不足道——”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程立湛湛青天,刚正不阿,地位虽微,然男儿有的顶天立地之志,他都有。
这家伙,就知道用地位尊卑来压人,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起点便是别人的终点。
“本王须北上数日,这些天,京城蛊疫可能泛滥漾灾。”楚烨声音清冷,凝眉盯向林清致,声调懒散着。
“昨日,京城西郊连夜建起一座六疾馆,以应对此次蛊疫,本王把五雷令交给你,协助张大人处理此事,务必尽心。”
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让人由内而外的、产生一种臣服感。
“哦。”林清致用手拨弄衣领子,秀眉微蹙,因烈阳照耀,而显得面颊发红发烫。
她心里计算着,等接触狼痕蛊疫,一定要让楚烨将玉魂令取走,要不然,这一辈子就在他的掌控之下。
“还有何事否?”
林清致挪动脚步,倚借骑马挺立、高大身躯的楚烨遮挡骄阳,讨好笑道:“你通融通融呗,让我进珍宝阁?”
“可以。”他答应得毫不费力。
林清致喜上眉梢,然对方朝自己勾勾手指,她蓦然一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