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从升旗台旁单独见面那次起,后来我都很怕单独见到许逸空,所以就小心翼翼的回避着,因为只要想起那天他的眼神我心里就会萌出不一样的情愫,它会让我心烦意乱胡思乱想,那时候很怕他看穿,怕这一层关系破了以后连课间那些肆无忌惮的谈笑都不能够了。
那条围巾织好以后,我是让季小天帮我带给他的,为此季小天还说我见色忘友。他说罗言我两认识几年了?他许逸空和你才认识多久?你给他织怎么就不给我也织一条?
怎么说呢?有的人认识时间不长,可在茫茫人海中,你就只想多看他一眼。
我只得以生活费有限没钱再买围巾线,以后凑够了再给他织来框他,请他吃了一顿饭才作罢,不过那顿饭最后是他付了钱。
他说:“罗言,我就是可怜你那钱包,你还是留着吧,以后多攒点钱买一些好的线织一条弥补我。其实吧,是你织得太丑了我戴不出去,有条件你还是多练练,还有,你那线挑得太没品味,真的丑。”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后来,我学会了织很多款式的围巾,每一个款式都比那时候好看得多。后来想想,其实就像季小天说的那样,那线实在不怎么样,虽然是因为经费有限,但是技术真的差,的的确确织得太丑了。
十六岁的那个寒假,我的家乡下起了很多年未下的雪,所以兴奋得像个小孩子想找人分享。
而我第一个想到要分享的人,竟是许逸空。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冷不丁打了一寒颤。因为太冷,也因为,我想,我可能真的像他们所说,喜欢上一个人了。
在十六岁的那个冬天,我意识到我已经不知不觉的把一个人放在心里了,竟占了心里大半位置。明明只是课间偶尔遇到的招呼,明明只是课后扣扣里的闲聊,明明只有半年时间。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和时间无关的。
喜欢,可以是匆匆一瞥,可以是细水流年……